“你还没摆脱他的追踪咒”墓埃学着他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就像没有摆脱掉你一样。”
“哦别这么说,我到现在还一直保持着对你的莫大忏悔。”
“别停,忏悔要继续保持。”
“我真的希望你不会记恨我。”
“我当然不会记恨你,你给了我一个在不久的以后,让我以同种方式对付你但同时又不会感到愧疚的、再合适不过的理由。”顺势开个让对方忐忑不安的玩笑是墓埃习以为常的乐趣。
“哦,不,那次因为我的犯傻带上了独臂人魔拜,并不是我恩将仇报,人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人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总会变得可怕。”
“况且,我以为你说的那些个猜测是骗我的”
“那就是骗你的。”墓埃脱口一说。
“你真的是骗我的!”猎人舒认真而迷惑地回想了一会儿,“那不就是你利用了我的犯傻转而反败为胜,差点儿使独臂人另一只胳膊也没了,这么说来,我对你没什么可忏悔的”
“看来犯傻是你身上唯一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墓埃又露出他那惯带友好的讽刺性微笑看了看猎人舒。
“只要能为你效劳毕竟你救了我的命。你这是要去哪?我想我们会顺路的。”舒又换回了男人的面庞,他的脸皮就像演出的幕布,能够由一张男人的面孔自左向右拉开变成另一张女人的面孔,反之亦可,变换的过程天衣无缝。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人,因为这种两性面孔的构造是他自己对自己施展的魔法,而且是终生不可逆的。
对于墓埃,猎人舒不是他见过的最怪的人,但却是他所列怪人名单里最令他烦感的一位,“你不用总是两张脸换来换去,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还有,当初我没有刻意地想去救你,我只是没杀你,所以你,别跟着我。”
“可确实是因为你,我活了下来。”猎人舒天真地眨眼看着墓埃,希望博得他的好感。
“喔”墓埃再次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像一个急忙赶路的行人摆脱不掉一个迷路的小孩一样看着他,“听着,你应该有过这样的经验就是,当一只扰人的苍蝇在你眼前嗡嗡乱飞的时候,有的人干脆会随手弄死它,有的人尽管烦感但不会予以过多理睬,但是后者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苍蝇在他的认识里终归是条生命,而另一种是那个人怕脏了手,你能说后两种是一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