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去布置场地了。”岱普诺平静地说。
“所以就在这里说我坏话。”墓埃补充说。
“比说你的好话容易些。”
“你情绪在这位食泪人先生的教唆下梳理得怎么样了?亲爱的?”墓埃转而对焕-汀问道。
“她需要时间缓和。”
“谁都需要时间,时间那么紧张,你可得加快点步伐。”
岱普诺较为自然地挡住有意将自己的部分隐藏得越多越好的焕-汀,面对着墓埃,“黑白菱格和塔央那边的工作进展如何?”
“固定傀儡的木桩打好了,你最好带她熟悉一下咒语。”
“行,”岱普诺转头俯看焕-汀,“你去找塔央吧,让她陪你走走。”
汀不敢直视墓埃,以前和他的每一次顶撞她都是理直气壮的,现在她却如此愧于面对他的目光。
“能确保她不把塔央的血吸干了”墓埃还不等汀走远到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后就随口说出一句。
岱普诺瞥了他一眼,“我们去找坎西玛-菲瑞吧,人筹齐了么?”
“说是在路上了,过两天到。”
“那个时候巅亡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他必须回来,我跟他说了。”
“你需要血,这是正常的,就像你以前需要吃饭,你需要进食,只是改变了方式。”
正值草绿、花开季节,岱普诺和焕-汀肩并肩倚坐在爬满了常春藤的土墙下,墙角下盖了一片白曼陀罗,汀揪着右手边石头缝里顽强冒出头来的毒鱼草,心里堵塞压抑得难受。
“我可以饿着肚子,只喝水么?”汀说。
“不行。”
“昨天在石化人领域,我差点伤到了那西,如果真的伤害到他,我将后悔一辈子啊”汀一想到自己在血的欲望所丧失的理智下会伤害到自己的朋友、无辜的人,她就感到痛苦,即使是毫不相干的人也不该受到自己的伤害,她有了自己不该存活在世上的看法。
“你从被袭击到现在都还没有进食过?”
“我在苏醒之初,意识不清下差点伤害了那西,还好他跑出去,但是我紧接着把象上老人鱼缸里的一只大鲤鱼天呐别叫我形容那个场面,我感到恶心吸完它的血,我就呕吐个不停”
一条鱼能有多少血,吸食完还都吐出来了岱普诺冷漠的面容里难得露出怜悯之情。
“你从心里的排斥效用太强烈了。”
“我不能容忍这样的自己,她不像我,她不是我,我不会我不要去吸食鲜血生存!”
焕-汀又要痛哭起来,岱普诺没有把她揽入怀中,此刻任何安慰的话和安抚的动作都只能助长她的脆弱和逃避情绪。他站起身,也把她拉起来,他站到她正对面对她说:“那只是你的苹果!”
汀泪眼惺忪地望着他。
“血就是你的苹果,你需要涉入能量,你需要维系生命,你的性状已经注定如此,你必须接受。”
“可你刚才说你要教我如何控制,现在又叫我接受?”
“我说的控制,是控制你的欲望,而不是抑制你的本能,压制本能只能反方向助长欲望滋生,你越是压制自己不去吸血,到后来你对血的欲望就会发展的愈发强烈、越难控制,那时你若爆发,极有可能会发生比你伤害那西更不可挽回的事情,你要想明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