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央从对破壳兽的对抗中抽身出来,呼唤来大化兽犰狳蜥,扶持焕-汀一起爬上它脊背。
“我们寡不敌众,贝安鲁,你也跟着塔央她们两个上去!墓埃、侃莱达,你们两个跟我,”说着巫师范兹林唤来他的一头魔法巨怪,“我们必须放弃了!”
墓埃在塔央和焕-汀在犰狳蜥背上坐稳之后便狠劲用剑背拍这头大化兽的肚子,大化兽惊动地扑腾起翅膀,朝空中飞起。
“继续念你的咒语!麻烦!”他对汀大吼,并直接缩短了对她的蔑称。
“召唤术还要继续?”塔央俯身大喊。
“继续不下去了,墓埃!以后还有机会,现在天气不对,风向不对,攻击又始料未及,我们几个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破壳兽,天上还旋着粲尼罗的魔族,继续抵抗就是以卵击石!”食泪人贝安鲁也赞成范兹林的提议,开始跑向场地外围,此时月亮场上一具傀儡空壳已被破壳兽拦腰折断
侃莱达首领开始指挥他的十五名巫师撤离场地
墓埃发出面临领地被摧毁的狮王般的长吼,“谁也不许动!你们十五个谁敢动!”说着他奔向月亮阵,力量惊人地撞退折断傀儡空壳的那头破壳兽,像对待至宝一样将两半的傀儡对接在一起,撕扯下自己衣服的一块长条,动作迅猛地将两截傀儡缠接在一起。
“墓埃!我们还有机会!死了你就没机会了!”范兹林大喊,雨水打进他张开的嘴里。
“今天不适合召唤术!”塔央驾着犰狳蜥飞旋到墓埃头顶,试图在一个个把目标都投向墓埃的破壳兽靠近他之前把他拉上来。
墓埃抡手打开了塔央的援助,拧身朝空中望去,“今天适合,是召唤术,也是孔雀尾巴计划!”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可怕地凝望着上空匍匐在食人鹫上观望场地的那位魔族要人——维斯肯郡。
“亏您这种话也能问出来,不认识,你不认识我,可你爱我爱的要命,不认识我”盖蒂儿像个鳏寡的老婆子语态喋喋碎碎起来,“就看我现在沦落成这般模样,一半身体照着太阳、一半身体遁入地狱,是吗?就因为我现在是个半透明人,你就说你不认识我了?活脱脱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不认识我”
“我绝不是这个意思,请别这么想,那您是怎么变成半透明人的呢?”梭朗庆幸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新突破口,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突破口被他视而不见了,那就是刚才她说他爱她爱的要命,他觉得她这是在说反话,要不就是疯话或气话。
“还不是我那个巫术不到家的师傅!她手里的苦你又不是没尝过,甘难果的毒和神奇树洞前的割肤之痛你忘记啦?当时你为了我,”说到这盖蒂儿作为女子心底里仅存的一丁点羞耻心起了下作用,不过作用不大,仅仅是让她话语停顿了一会儿,偷偷瞄了一眼聆听者的反应后她又继续不知廉耻的说道:“你为了我,牺牲了你俊美的容颜,生长了不到二十年的年轻肌肤,只为了让坎西玛放了我,并得到一个琥珀石头,不过据说后来她还是把那块石头弄丢了,蠢货”之前蠢货两个字总是从坎西玛-菲瑞口中骂出来、从盖蒂儿耳畔刮进去,现在趁师傅不在她终于也可以嚣张地用这个词损那女巫了。
这段记忆梭朗是有的,不过嫁接的人物不对,他惊奇地注视着盖蒂儿那半张脸,“我是为了你答应坎西玛去神奇树洞?”他这句话里因有好几处疑问而使音调抑扬顿挫地带上了好几个问号,其中的“你”在他的记忆里明明是坎西玛-德,而“坎西玛”明明是厄贝斯加棺材铺的那位干瘦女巫白菱格
“你说的坎西玛是哪个坎西玛?”他连忙又追问道。
“就刚刚拿着那张发黄破纸进去领尸体的女幽灵的母亲啊。”
他不置可否地望着她,“她的母亲拿你威胁我在神奇树洞前做交换?你没有记错?”
“是你失忆了吧,傻子”盖蒂儿差一点就这么说出了来“你不是这么记得的?”话最后经过整理是被这么说出来的。
梭朗觉得她没有必要骗他什么,可是她的这些记忆也太扭曲了吧,他如是想着,愈发觉得这可怜的半透明人可怜了,在他纯洁的心思里还没有生成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概念。
“那你也不记得你和戈觅浓之间的一件事了?”盖蒂儿瞧出了苗头,她看出来他的脑子是真的被撬开过了,有人把他的脑子撬开,从里面拿走了一些东西,又放进了另一些东西,这是清晰可判的。
“戈觅浓”梭朗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和这个名字对应的人打过什么交道。
“你倒说说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想不起来他干脆不费这个精力去耗脑了,直接问她,看看她还能说出个什么离奇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