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暴风中被蹂躏的枯叶,羊咩咩整个人被摧残得七零八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此时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痛苦,因为在墨骨的疯狂劈砍到来的一刻,她的身体就失去知觉了,每一块血肉都好像不再属于自己,没有太多的痛楚,只有冰冷的麻痹感。
这样的劈砍足足持续了三十秒,当墨骨最终收刀时,手中那把木剑已经变成了漆黑的焦炭,赫然是在刚才的劈砍中与空气剧烈摩擦,引起高温燃烧,最终变成了这幅模样。
反观羊咩咩,她就这么无力地瘫在地上,身上的每个角落都布满着木剑劈砍的淤青,整个人肿得比原来大了一圈,不少地方还流出了触目惊心的黑血,如果不是还有最后一口气,几乎和死人没有区别。
墨骨边上传来了洛忧的声音:“练习而已,每次都打这么狠吗?”
“不狠一点,这小鬼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墨骨丢掉了手中被高温碳化的木剑。
这时,洛忧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皱起眉头:“你的手”
墨骨看了一眼自己微微发抖的手,她眯起眼,沉默片刻,幽幽地说:“和肉山的战斗给我留了太多后遗症。”
洛忧默默地说:“听说那是一场恶战。”
墨骨的眼神一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神色中充斥着不甘,悔恨,无可奈何,她不自觉地将下唇咬出了血,低沉地说:“经常会想,如果当时死在那里该有多好。”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你这种怎么打都不会死的怪物,就别说风凉话了。”墨骨冷笑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看标识应该是某种高效止痛片,她取出两颗吞了下去,手才慢慢开始不抖,“这个道理你一定不明白,废了比死了更可怕。”
训练室内,墨骨和羊咩咩一秒都没有耽搁,直接就开始了训练,两人分别双持木剑,你来我往不停交锋。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羊咩咩并不是原来那个,而是第二人格,凶恶的眼神中透露着对战斗的渴望,对墨骨发动的攻势更如暴雨般凌厉,似要将其劈成肉泥。
羊咩咩行动快如闪电,力量雷霆万钧,虽然手中拿着的是木剑,但依旧凶悍异常,照这种疯狂的砍法,哪怕是面对变异生物,估计也能把对方砍烂。
但反观墨骨,她的神色依旧淡漠冰冷,虽然手中拿着两把木剑,但实际上动用的只有一把,另一只手就随意地垂着,只用单手和羊咩咩抗衡。
羊咩咩虽然攻势凌厉,但从脸色和头上的汗来看,状态似乎不太好,耗费了极多的体力,在几次攻杀中,眼看墨骨纹丝不动,心里有些不服气。
羊咩咩蓄满了全身力道,以一个不容易躲避的侧劈向墨骨砍去,同时大吼道:“你这家伙,别太嚣张了!”
就在木剑即将击中墨骨时,羊咩咩突然感觉到一股可怕的阻力自剑上传来,剑身也在离墨骨身体一厘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仿佛被一堵墙格挡,再也前进不得。
“最基础的,握剑方式有问题,此前你之所以可以打倒那么多人,不过是依仗蛮力欺负他们罢了。”墨骨话音刚落,羊咩咩定睛一看,只见墨骨的一只手早已绕了过来,握住了木剑的最底端,直接把她的攻击锁死了。
羊咩咩何时受过这种气,见此直接拼命发力,集全身之力想把木剑往墨骨身上压去,但哪怕她把脸都憋红,依旧没能让木剑动弹分毫。
“面对强敌,非但不退,反予蛮攻,愚蠢!”电光火石间,墨骨松开了手,她先是轻描淡写地避过了顺势而下的斩击,随后一个冲拳打在羊咩咩身上,把她打飞了出去。
羊咩咩更加不服,脸上狠意渐浓,依靠敏捷的速度,在墨骨周围不断游走,时不时洒下一片剑幕,当然,所有攻击都被墨骨轻描淡写化解。
多次交锋中,就在墨骨将木剑刺向羊咩咩时,后者突然狰狞地一笑:“别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