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和红缨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抹不确定的神色，凌抿了抿嘴，犹豫了半才问出一句话：“楚凡，我问你，你恨洛忧吗？”

楚凡浑身一颤，额头紧紧贴着地，沉声：“怎敢？！当年是我自己作孽，怎能记恨少将军？！少将军打得好！少将军打得好！！少将军打得好！！！”

眼看楚凡失心疯似的喊着“少将军打得好”，就像当年他刚入狱时那样，凌顿时感觉有些慌兮兮的，赶紧：：“别喊了别喊了，他又不在，你喊再响他也听不到啊。”

楚凡就这么颤抖地跪在地上，呼吸都变得紊乱，仿佛被潮水般的噩梦吞没，差点连气都没喘上来，凌看到这样的楚凡，也没有继续逼问什么，而是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了他一个无声的安慰。

“凌姑娘。”楚凡的情绪终于在凌的安慰下缓了过来，从年龄上，他还很年轻，但颤颤巍巍的模样仿佛一个历经人世沧桑的老人，他抬起头，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不死军乱了，压不住了？”

凌没想到楚凡在这里两年不见日，居然还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她抿了抿嘴，无声地点着头。

楚凡思索片刻，又问：“所以...是想把我这个罪人放出来，助您安定不死军，等候少将军归来？”

凌重重地点着头。

“不死军是死囚营出身，野性极强，当年少将军屠到众人心惊胆裂才定了军心，但终究是以暴制暴，免不了人走茶凉。”楚凡的眼神很深，仿佛穿过这片囚牢看透了很多东西，半晌后，他问道，“先锋营大将拉布尔现在何处？”

红缨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不甘地：“拉布尔就是个铁憨憨，少将军死后，这家伙哭了三三夜。后来我去找他，请他协助凌掌管不死军军务，结果拉布尔他只认少将军，不认凌，还张口大骂，女人坏事，都是凌吸了少将军的运气，我为这事差点没和他打起来。”

楚凡哦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默默地：“拉布尔是军中大将，想要安定不死军，需先令拉布尔臣服。”

红缨冷笑一声，嘲讽道：“呵，你屁话，让拉布尔臣服？你上去和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