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骨将召见令收了回来,点零头:“知道了,我现在就动身。”
“墨骨。”就在墨骨走出房门前,冷鸢叫住了她,冷鸢注视着墨骨的眼睛,瞳中神色忽明忽暗,犹如黑暗中不停闪耀但随时会熄灭的烛灯,“我很信任你,别让我失望。”
信任是什么?信任是一种无声的托付,就像“我爱你”,它在浑然成的举手投足间,在心灵交汇的低声呓语间,在眼中,在唇上,在每一次呼吸里。
信任从来不是嘴上出来的,这是一种无言的力量,是一条将双方紧密相连的绳索。
当信任需要用语言来传达时,这条绳索实际上已经松动了。
冷鸢完话后,单方面关掉了通讯,化作荧光粒子消失,墨骨却依旧注视着冷鸢刚才站着的地方,她的眼神很落寞,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仿佛还在看着相隔了千里远的故人,足足沉默半分钟有余,她点零头,无声离去。
...
长安今的气非常糟糕,浓浓的阴霾犹如黑暗的洪流般压在这座城市头顶,压得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宛如灾厄来临的不祥之兆,淅淅沥沥的暴雨洒遍全城,但从某种意义上,这种糟糕的气却是“祥瑞”之兆,因为西域地区近年来缺水严重,这么一场暴雨可以让那些饥渴交加的人活下去,当然,仅仅是活下去而已。
墨骨打开车门走了出来,遥望着象征赤血帝国最高权力的帝国会堂,这个巨大的建筑在暴雨中模糊不清,就像一个伫立在苍穹下的巨人俯瞰着她。
值得一提的是,墨骨今并没有穿代表临江军区军事首长身份的帝装,而是穿着鹰旗军本部制服,一身黑衣,臂侧与衬衫领口都绣着飞鸢,纵使身材娇,却散发着一股压迫性的气场,雨水打湿了她黑色的秀发,从末端不断滴落,也有一些顺着白皙的脸庞流淌,留下一道道冰冷的痕迹。
墨骨一只手搭在蓝殃的剑柄上,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前,高帮收束的军靴踩过积水走向帝国会堂,在大门口,两名中央戍卫军交叉拦住墨骨,声音中透露着中央军应有的威严:“血侯将军,请取下佩剑。”
墨骨没有看两名中央戍卫军,手搭着剑柄,目视前方,淡漠地:“此剑鹰王所赐,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