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膝盖跪过洛忧一次,一生不跪二主,跪不下去了。
血雨腥风之中,拉布尔酣战不退,以一己之力将试图冲进长安的教会部队又推了出去,杀得是残肢横飞,尸山血海,哪怕没有任何意义,哪怕长安已经失守,他仍在扞卫正门,只因为这是洛忧给他的命令。
在前线的求援呼唤下,圆桌骑士高文策马来到城门外围,提起手中的“追风者”,搭箭上弦,突破音障的箭矢化作流光,直接射进了拉布尔的左眼。
“啊!!!”鲜血飞溅,拉布尔发出了震的咆哮,硬生生用手把箭头连同眼球一起拔了出来,残留的视觉神经在视网膜成像了最后的画面,他看到洛忧以血裔形态降落在城中,与教会部队厮杀。
我主未退!
拉布尔将滚烫的血洒向了前方的教会,愤然向前用身体顶住城门缺口,残破的古老龙牙以力劈华山之势从而降,砸碎了至少一百名教会骑士的身体。
“噗嗤!”高文再次搭弓,呼啸间穿透了拉布尔的右眼,当拉布尔怒吼着将右眼球也拔出来时,意味着他彻底瞎了,再也看不见东西,也看不见上将军。
但那又如何呢?一息尚存,便是上将军的首席大将。
“不会!让任何人!!通过正门!!!”拉布尔双眼已瞎,身上中了二十多支弩炮,鲜血在体表汇聚成了额狰狞的溪,但他仍在以外人无法理解的坚韧扞卫着城门,庞大的身躯至始至终没有倒下,将教会骑士杀得人仰马翻,心惊胆裂,到处都是滚烫的大猿王之血。
一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在拥挤的阵型中,拉布尔一击砸下便是血肉横飞,到处都是骑士们濒死的喘息和肢体破碎的声音,连象征信仰的神印都无法抹平他们内心的惊恐,这几十米宽的长安正门,赫然变成了比大漠堑还难跨越的鸿沟!
巨大的损失让教会冲击部队开始动摇,骑士们的战马恐惧不安,连那些被不可抗拒的指令操纵的凶兽都惶恐胆颤,迟迟不敢上前,没有任何一个生命活着突破正门。
可怕的死亡率犹如阴霾般压在整个冲击部队的头顶,担任前线指挥高文不得不高声下令:“撤出来!先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