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
“太好了,到时候我给姐姐堆个雪人玩玩儿。”
陆苒珺闻言,笑而不语。
到底是孩子,心思还都在玩的上头,不比自小在皇室长大的孩子,看来要多教导几年了。
放了他出去玩,陆苒珺再度整理起奏章来。
她打开了苏恒呈上的文书,看了许久。
早就知晓彭希瑞的手段,现在看来,当真是将地方州县治理得漂亮。
路过之处皆已平定,并且是以皇帝的名义,这让新帝在百姓心中也美化了不少。
她原以为他会借此增长自身的声名,却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这让她想动都没个好借口动他了。
不过,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
“哼,看你能隐藏多久!”将文书摔在案上,她询问道:“近日那些人可都还安分?”
东篱上前两步福了福,“回殿下,多数暂时安分守己,不过,近日白家闹得有些大。”
“白家?”
“是钟大夫的……夫家。”
“是长远伯家啊,他们家怎么了?”
陆苒珺撑着脑袋问道。
“殿下不知,原先那个从不管事儿,一心沉迷炼丹的长远伯,竟然要休妻,迎回原配。”
陆苒珺笑了,“这原配指得是钟大夫?”
“回殿下,是的,如今白家闹得鸡飞狗跳,还被言官参了一本,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太后耳中了。”
“钟陌颜已被封为县主,钟大夫又是太医院副院判,这若是闹起来,长远伯夫人还真不是对手。”
“听说长远伯夫人是镇国公家五房的表亲,殿下您何不顺水推舟一番。”
镇国公府五房?
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有些膈应。
“这件事恐怕会闹大,指不定还要去大理寺,你去给太后透个口风吧,既然是她的人,总该不会不管不问的。”
东篱应诺,“是,不过镇国公府那里……”
“他们分得清轻重!”
“你今日太冲动了,就这么冲出宫去,知道会发生什么么?”
太后严厉地看着自己费劲心力教导出来的陆苒珺,不是不生气的。
但,也仅仅只是生气罢了。
陆苒珺低头,“是,苒珺今日是冲动了些,不过却不后悔!”
“哦?”太后嗤笑,“不后悔,看来裴家那个小子的确将你迷得不分轻重了。”
“祖母,这是苒珺自己的事,也是苒珺自己的选择。还请您,莫要对裴家出手,路上不好走,孙女不希望他们出什么差错。”
太后双眼微眯,“你这是在警告我?”
“不,孙女这是在请求您,平远侯已远离权势纷争,接下来肃清朝堂,就交给孙女吧,苒珺一定不会教您失望!”
太后闻言,勾起了唇角。
“既然你这么说,那祖母也不好抹了你的面子。”
“多谢祖母!”
陆苒珺没再多说,在她离开后,太后想了想,便召了今日跟随她的精卫首领过来。
“微臣参见太后!”
“我问你,今日长公主出宫见平远侯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太后不喜废话,直接问道。
“回太后,公主殿下她……与平远侯爷……”
有些犹豫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因着不敢靠得太近,是以微臣并未听见殿下与侯爷说了什么。”
“这样么!”太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他挥了下去。
裴瑾琰!
没想到他对苒珺的影响竟然这样深,也不知留着是好是坏。
不过,现在她就是想动,也动不得了。
琉璃殿,自陆苒珺回来后就一直坐在长案前盯着上头被整理过的奏章愣神。
没人知晓她在想什么。
略微动了动这些堆积的奏章,又看向自己白皙的双手,倏地,她眼神一凛,攥紧了手掌。
就在方才,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满手沾满了鲜血,流淌不尽。
这是她造的孽吗?
是不是,以后还会更多呢?
慌乱了一会儿,她镇定下来,侧首吩咐:“从今日起,小皇子的功课由我亲自教导,就将他带到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