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也微微愣了下,倒是没反驳这话。
镇国公与几位交好的同僚相视一眼,彼此明白了各自的深意后,心照不宣。
而邹家这时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其他人,一时间犹豫不决。
若是他也支持,那么陆苒珺当上储君,日后他邹家的女儿生的孩子又怎么办?
可若是不支持,势必会让皇帝与长公主有了芥蒂。
届时他邹氏女即便做了皇后,恐怕也不得多好。
权衡一番,邹轩出列道:“臣以为陛下说的极是,大兴前有周后威震四方,以长公主之能,未必不可成就为第二个周后!”
齐老呵呵一笑,再看向镇国公等人。
无法,这些人只能点点头,隐晦地表示赞同。
原本反对的人也渐渐的败下阵来,只不过还有那么几个冥顽不灵。
率先说话的老者将官帽摘下,挺直胸膛,“既然陛下执意如此,老臣也无话可说,纲常混乱,又怎可安邦定国,恕老臣无法再替陛下分忧!”
说完,他将官帽放下朝着皇帝跪拜之后,转身大步离开朝堂!
陆镇元眯了眯眼睛,嘴角始终扬着笑意,教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百官之内不是没有惊讶的,可笨的人却是不多。
今日这一出有多少是出自社稷,只有那位老者自己清楚。
并且,经过这么一闹,可谓是成就了他的贤名!
齐老气得脸色通红,奈何指不出对方的过错,无法弹劾。
“陛下,陈大人已年过古稀,又素来身子不好,的确该告老还乡了,请陛下应允!”
“臣附议!”
“臣附议……”
有了齐老带头,邹轩与镇国公跟着,剩下的人就是反对的,也不再多言。
立储之事,虽未明说,可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
说到这里,陆延舒叹了口气。
“可惜啊,陆苒珺与太后并没有死,并且被西北军赶到成功将她们救了出来。这件事后来被陆苒珺知晓,便是她,处理了你母亲!”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陆婉清喉头发紧。
“我为何要骗你,”陆延舒恶意地笑道:“不信你可以去她跟前对质,我想以她那性子,不会否认这件事,反而会跟你说的明明白白!”
看着陆婉清眼中的剧痛,陆延舒觉得一身颇为畅快,就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精彩啊,陆苒珺这一手果真精彩啊!
“以她那赶尽杀绝的性子,虽不至于动你们,可你父亲就不一定了。甚至是,陆子媚与陆泓文!”
“不,苒珺不会动他们的,大哥素来疼爱她,他们之间的情谊绝对不会比我少多少。”
陆延舒对她的话不屑地笑了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她对你们的情谊到底有多少。”
话音落下,他毫不犹豫地离去,留下陆婉清神思恍惚地靠在一旁,浑身如同被抽光了力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入夜,琉璃殿内,织云从外头进来在陆苒珺低语了几句。
闻言,她微微挑眉,道:“不过是躲在暗处不敢正面作对的鼠辈罢了,无需将心思浪费在他们身上。”
比起这个,她倒是觉得燕北王的事更值得她用心。
只可惜这件事没有个万全之策,不能露出一丝端倪。
“云嘉善那儿怎么样了?”
“回殿下,一直都派人看着呢,期间他与燕北来往的书信都拦截了下来,只挑选了些不大重要的让他们知晓。”
“做的不错,继续盯着,”陆苒珺手指绕了绕胸前的一缕长发,低垂着眼帘道:“你寻个机会,送几个人到他们府里,我要掌握他们的一手消息。”
“是!”
“另外,小皇子在太后那儿已经叨扰多日,是时候该接回来了。”
“那……日后云少爷该如何安顿?”
陆苒珺顿了顿,“那个孩子么,就让他做小皇子的伴读吧!”
“您是要将小皇子交给太傅教导吗?”
“不,暂时还不需要,等他再大些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