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大声应道,皇帝满意地点头,一挥手,所有人都赏了一番。
更让他惊讶的是,皇帝竟然还准了他入工部,虽说只是个打杂的,可这也表示了他对他的看好不是。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敬王父子耳中。
花厅里摔满了精致的茶碗。
“明明我才是嫡长子,我才该是郡王,他们竟然,竟然……”
饶是陆延舒他一贯会隐忍,此时也不免气得想杀人。
敬王在一旁阴沉着脸。
“父亲,他们分明是故意的,到现在还压着给我请封的折子,转眼却封了那个贱种郡王。”
“你说话当心些,以免隔墙有耳。”
“父亲,我咽不下这口气。”陆延舒握紧拳头,“当初我们便处处低他们两房一等,凡事都得敬着让着,明明我比那陆泓文强了不止一点儿。如今好不容易您做了王爷,还要被压着,就连朝中大员也少有看得起我们的。”
“你咽不下这口气,难道我就咽得下吗?可他是皇帝,我们是臣子,今日不同往日,若是我们敢动旁的心思,只怕到时候落得连大房都不如。”
一说到大房,陆延舒便冷静了点。
实话说,大房如今的模样还真是连他也没想到的。
毕竟那两房从前都是一条裤子穿,左右不离的。
看着他还气不过,敬王只得道:“皇上在这件事上有失公允,明儿个我就进宫亲自替你请封。”
原以为陆延舒能消了几分气,可他却不发一言地起身离开,面色更为阴沉。
走出花厅刚好遇见疯疯傻傻地拿着风车跑的陆茗,一时不慎撞在了一起。
“作死呢,你这个疯子!”陆延舒揉了揉胳膊。
“茗儿……”
后头敬王妃曲氏带着人追了过来,一脸怒容,“不是教你别乱跑了吗?你怎么总是不听?”
陆延舒冷笑,“一个疯子你指望她能听懂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她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亲妹妹?”陆延舒指着害怕缩到丫鬟身后的陆茗,“就因为她,你知道我和父亲在外头要受多少嘲弄和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吗?要我说,干脆弄死她也不要她再继续拖累我们。”
这次折损严重就是因为那些鞑靼兵已经研究出了克制他们药物的解药,却又装作中毒而引诱他们进行埋伏。
因为这件事,朝廷折损的人的确不少。
“鞑靼在贫瘠的草原并没有那么多条件制作解药,能够压制也只是暂时的罢了,相反,我们就不同了。”
陆苒珺点点面前的长案,“我已经吩咐了钟院使继续研制药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彼此的战争,等待朝廷将床弩运来。”
镇国公凝眉,“我们有心拖延,可鞑靼那边也不是傻的,几番试探下来,恐怕已经被他们察觉了我们的目的,只不过对方还不知我们要做什么罢了。”
“就算如此,也得尽力拖延,否则跟他们硬拼,吃亏的是我们,就算打个平手又如何。”
陆苒珺说道,她的目的可不是仅仅只打个平手而已。
“殿下说的是,”西北大将军说道:“眼下他们分不清我们究竟要做什么,只以为我们是因着与燕北军不和,这也是我们迷惑他们的机会。”
“床弩的事决不能走漏消息。”
陆苒珺看了眼两个大将,又看向苏恒等人,放心了许多。
有他们在,她不担心坚持不下去。
只要钟大夫能够尽快研制出新的药物来,他们也能多撑一会儿。
皇城内,陆峰已经几夜没合眼了,他面前放着一张床弩,经过几次示范,已经接近成功。
唯一不足的是力道不太够。
想要床弩的力道再猛些发挥出应有的能力,还要再费一些功夫。
不过好在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最难的地方已经被解决,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说是慢慢来,其实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
早朝时,皇帝就突然收到了消息,床弩已经完成,他来不及多说便匆匆下了早朝离开。
宫内的校场上,陆峰脸色激动地命人扳动机关。
只听刷地一声,十几只指头粗的箭就化作黑影射了出去。
两百米处的把子被直接洞穿,射在了后头的盾上。
不待他吩咐就有人过去检查了盾,一阵欢呼声传来。
“恭喜公子,箭不但射穿了把子,就连盾也穿了。”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