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中开始播放视频，凌冽的风声从直升机携带的音响里传来，视频里的画面是一处高楼楼顶，第一个出现在众人眼中的，竟然是呆呆站着的宋怡文。

“怎么是他？！”语音频道里传来张茂楠的惊呼。

聂空眯眼看向远处的荧幕，没有立刻出手摧毁，而是皱眉询问：“怎么回事？”

张茂楠解释道：“宋怡文不是在被软禁吗，那里防护不算严密，昨天夜里，他被人救了出来，然后失踪了。宋将军说这是小事，各部门精力也有限，所以只是简单找了找。没想到是被特工局的人带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会是用来威胁宋将军吗？”

聂空心里也不知道，用宋怡文威胁宋罗平会不会有用，按理说特工局已经打到这份儿上了，还需要用这种手段？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聂空隐约有一种感觉，祁越即便是现在，也不是想把所有人都杀光，他很需要军方的人投降。

“他们讨论的怎么样了？”聂空又问。

张茂楠很清楚，聂空所指的应该是军方此刻正在进行的最高会议，她无奈道：“还不明朗，不过支持投降的占多数……”

军管区里，各道防线的战士们神情肃穆的等待着决战，这是一种无法名状的气氛，聂空自认为贪生怕死，可在这种环境下，脑子里也不愿意动其他心思了，只想轰轰烈烈的打一场。

但是作为领导人物的军方高层，自然做不到下达让近万人白白赴死的命令。

即便知道敌人是伪人，可能会把投降后的城北军队变成觉醒者，服务于异虫，但人的侥幸心理作祟，总会帮城南联军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

聂空脑海中突然一凌，如果军管区投降了，那自己何去何从？难度自己也投靠祁越？

不。

绝不可能。

先不说以自己灵魂武装的价值，祁越有没有可能不杀自己，不贪婪自己的灵魂武装资源，光是褚小武、艾屠、褚小武和其他身边人的命摆在心里，聂空就做不到与祁越为伍，或者向他低头！

聂空看向高空中的荧幕，却是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姐，联系一下我的其他朋友，随时准备撤。”

“撤？往……”聂雯先是一愣，随即了然道：“行，姐知道了。”

聂空不知道，城南联军选择在白天进攻，是不是有针对自己夜间潜伏能力的原因，他也不知道，以自己的幻影行军能力，能不能把自己的朋友全部带出长安。

聂空没有注意银幕上播放的画面，略作思考，他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宋罗平的秘书，希望军方决定投降后，宋能帮自己争取撤离时间。

不过这次，宋罗平的秘书没有立刻帮忙转接电话，而是语气有些着急的道：“你稍等，这边得看一下他们要给我们播放什么！”

聂空一怔，抬头望去，荧幕中的画面在继续。

画面外的一个男声在问：“你的爷爷宋罗平，是不是和异虫有勾结？”

宋怡文顿了片刻，开口道：“是。”

那个声音又问：“宋罗平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逃生方案，让军管区其他将士送死，他在最后关头逃出长安？”

“是，爷爷说走的时候还会带上我。”

“你应该和聂空挺熟吧？对他有什么了解？”

宋怡文道：“他的背景太神秘了，绝对不是正常人，就连依靠国家资源成长起来的顶尖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还能是什么？肯定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呗！”

“所以你认为他是伪人。”

“肯定是啊！”

“那你说说……”

聂空皱起了眉头，他感觉一道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周围那些原本心从死志的战士，他们的精神都动摇了，纷杂的声音四下而起，不时的有喝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聂空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将直升机射毁，但他放弃了，现在摧毁视频，反而会显得他心里没底。

宋罗平有没有紧急逃生通道聂空不知道，但他读过魂，知道宋和异虫没有一点关系，所以现在的宋怡文，应该是被威胁说出这番话的。

任何一个不笨的人都知道，就算亲眼所见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更何况一段视频或者图片。可这样的一段视频现在放出来，无疑能摧毁很多人的意志。

“这是直播画面！”张茂楠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激动道：“我确定是直播画面，直播画面啊……宋怡文现在应该就在视频里的那个地方，如果……如果我们能把他抓回来……”

“直播？可把他抓回来能有什么用……”聂空皱眉道，就算把宋怡文抓回来，证明视频里是虚构的，可城北军方完全挡不住，这又是没办法的事情。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聂空呢喃道：“等等，如果这是直播画面……宋怡文现在这么说话，也有可能是被祁越身边的红烟，用幻境法术给迷惑了，也就是说……”

想到这，聂空眼睛一亮：“祁越有可能在宋怡文的旁边？！”

假如，祁越真的是因为战斗力大幅度被削弱才不主动出现，那现在正是刺杀他的大好时机！一旦杀了他，眼前的危局或许可以解除！

聂空立刻问张茂楠：“能不能找出视频里的地点？”

张茂楠苦涩道：“视频里的画面没有辨识度，我会通过几种途径试一下，给我几分钟时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