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才是恐惧的根本。
毕业生在他们导员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幽深的黑暗中。
而在遍及此处视野的远方,略显富态的慈祥老人正站在高高的天台上看着这一切。老人有着大挺挺的肚子,有些皱纹的脸上因为健康的身体而显露虹光,胡须俏皮地向着耳垂边弯成了两个结,穿着着一件朴素的灰夹克,整个人对外散发的都是一种与人亲近的慈祥气息。
他虽然是在笑着,不过肥肉堆积埋没的眯眯眼里,并无法看见他此时真正的心情。
“年轻只有一次,好好享受生命吧,孩子们。”
同学们惧怕大门之后的黑暗,更惧怕自己无法想象的未知。不过寒拓自觉不是懦弱的孩子。
在跟随着转身离去的大家伙的末尾,他渐渐地脱离了部队,绕着一个大大的弯,借着高高杂草丛的掩饰,从最后一刻关闭的铁门缝隙之中挤了进去。
老师们不止一次警告过此类的行为,知秋自然铭记于心,但是正是知晓,外界那未知的物事才对他有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他拥有着偷偷锻炼起来的身手,为了此次行动而具备,十米高的围墙翻越过去并不容易,不过上面的坑坑洼洼显然为他的行动增添信心。
他等不到一年后,就像要趁着现在的机会,用自己的双眼仔仔细细地看一看。
此刻挤进铁门缝隙的少年并不知道之后蕴藏的事实的残酷。
他满心以为方才不是一家人所经历的最后一次团圆,不过它终究成为了最后一次。
而他自觉鲁莽的举动则像是悄然插进精良机器之间的一枚小小的齿轮,刹那间将整个系统的节奏都给崩乱错折。
世界已经不是那个世界。一切温柔的善意一夕之间全部变成了残忍的谎言,知秋发觉,意识到真相的时候自己也不得不卷入谎言的漩涡之中。知晓真相之人拥有着无法推脱的责任,知秋借用谎言铸就的高台缓缓地登上了王的基座。
世界的真相比起知秋所设想最为残酷的情况还要残酷得多。远的还不甚代表,近的情况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公元二零四七年,调皮的黑山羊跳出了禁锢自己自由的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