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畜生!!!’
谢云蒙没有看到任何人在房间里,床底下,衣柜之内,窗帘背后都没有藏人,谢云蒙根本想不出来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逃跑的?他只能先耐下性子来检查尸体。
愤怒在胸中涌动着,谢云蒙拼命压抑,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因为西屋那边还有五个人需要他的保护。
手指碰触到血液,还是温热的,坐实了傅责刚刚被杀死的事实。满屋子的血腥味似乎也在告诉谢云蒙,傅责就是在他离开的两分多钟之内被杀的,刑警的拳头再也控制不住,狠狠砸在地上,地上的鲜血飞溅而起,映红了他的瞳孔。
——
血的味道就像有生命一样,慢慢从房间里面弥漫出来,包裹着黑暗中躺在地上的人,鲜血已经将他的头发衣服全部都染红了,还有他身边那两条没有上半身的人腿。
恶魔诡异的微笑在虚空中弥漫开来,他挥舞着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的镰刀,正在划割着生与死的界限。人类听不到那破空的声音,跪倒在恶魔脚下的死神却保持着沉默,并非因为他不是恶魔的对手,而是因为死神也需要灵魂的慰藉。
微笑渐渐变成了大笑,无声的惊恐,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恶魔就快要达成他的目的了,在这栋房子里,没有救援者会到来,很快,深紫色的障碍都会消失殆尽,地面上的别墅也会像那被诅咒的金字塔一样,沉入地底再无踪迹。
那些操纵恶魔的罪人,他们会欢笑,会庆幸,会在恶魔的庇佑之下继续为恶,让更多的人付出无辜的代价。
是的,恶魔此刻就是这样想的,他利用被人们遗忘的地方离开了薰衣草别墅,最后一刻,房屋主人那副凄惨的死状,让他永生难忘。恶魔手中的镰刀还在滴着血,他已经划清了生与死的界限,分得清清楚楚!
‘七个恶魔的俘虏:第一个被咬死了;第二个被砍死了;第三个被毒死了;第四,第五,第六,第七个被硬邦邦的泥土压死了;第八个成为了替罪羊,在零时迎接那代表正义的子弹。呼呼呼……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
‘死神也分到了一杯羹:他会得到三个灵魂,第一个是被捅死的灵魂;第二和第三个是交缠在一起的罪恶灵魂。死神也会满意的……我会比他更加满意……’
破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摩托车疾驰在郊区大道上,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六点钟,恶魔要前往某个人的家中,去警告他一些事情,让他永远闭上不该说话的嘴巴!
但他还会回来的,在午夜时分,整个薰衣草别墅都将消失在这片夜空之下,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包括那些亦真亦假的紫色花枝,还有那几个让他们多活了几个小时的人!
但是,他们真的能够离开薰衣草别墅吗?别墅里的一切好像已经走进了死局,他们唯有逃离别墅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即将临近夜晚的天色显得越来越恐怖,薰衣草花田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好像在慢慢蠕动,所有的花朵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似乎是被风吹的,又似乎是因为底下土块不安分造成的。
没有人注意这些,因为现在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刚刚死去的尸体身上,不管是看得见的人,还是此刻在西屋中看不见的人,他们的心中都填满了傅责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
安凌香和白芸两个人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白芸捂着自己的伤口,像痴呆一样看着天花板!安凌香则嚎啕大哭,除了哭声之外,她已经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表达心中的绝望了。
许青坐在四个女人中间,他死死握着文渊和苍鹿鹿的手,仿佛这两个女人才是他要真正保护的对象。时间如同即将接近的恶魔的脚步,死亡的丧钟,一声一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之上。令他们的心脏几乎要四分五裂。
“我,我们跑吧!”白芸突然之间说,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我们跑吧!那个刑警说不定也会被杀死,等凶手来了,我们就完蛋了!”
“不,谢警官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他!”许青依旧很冷静,嘴里虽然在回答,但他的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一样。
白芸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继续说:“小青,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现在我求你一次,带着我们跑吧!再不跑,我们全都会被杀掉!!”
“不,我们要等谢警官回来一起走!”
“小青…呜呜呜……”白芸再也说不下去了,发出压抑着的哭声,这哭声让所有人心软仿徨,可唯独许青,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人再敢开口,许青仿佛成为了大家的主心骨,他的眼睛定定看着窗外,心里不停数着数,盼着谢云蒙早点回来。
可是,一直等到天黑,等到他们再也看不清外面深紫色的薰衣草花,谢云蒙依然没有回转,甚至连隔壁的脚步声都早已经听不到了。夜色将聚在一起的人照得诡异无比,每一个人头上都散落着一片漆黑的阴影。
时间不停的在敲响,七点钟、八点钟、九点钟……直到许青听到重新传来的脚步声,已经是晚上11点多钟的时间,在即将接近天亮的时刻,这脚步声来自于谁?是凶手?还是刑警?还是一个他们完全陌生的人……
——
薰衣草别墅男主人的死亡事件,事实上发生的时间非常之短。从傅责进入东屋,到谢云蒙回转,算足头尾也不可能有五分钟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凶手要将傅责脸部砍烂,浑身上下划出无数伤口,还要将他推出窗外,自己在逃之夭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