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老爷实在生猛,那位娇滴滴的良妾才刚进门没几天,就有了身孕。
偏巧还是刘韩氏在给她立规矩时,被炎炎烈日晒得晕倒才发现的。
刘二老爷恼怒异常的勒令她不许摆谱,否则便把她送回老宅,让她也好生立立规矩。
刘韩氏作威作福了几十年,一朝提到铁板,很不适应,没几天就病倒了。
林琪听了丹霞回禀,表情淡淡。
世间有轮回,万事有公理。
她给旁人出歪主意,纳妾室,就别怪人有样学样。
“孙家兄妹如今怎样?”
“好着呢,”丹霞道:“刘二老爷紧张孙娘子,估计是想抬她身份,特地把她兄长荐到一位大儒名下,要是秋闱得中,孙娘子以后的日子不会差了。”
“那就好,”林琪点头。
虽说这事是他们愿意的,但林琪再不想发生路家那样的事。
“让小夜列个孕期忌讳的单子,想法子给孙娘子送去,让她自己平日多注意着些。”
另一边,芙蕖阁里,莲妃已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留恋的轻抚两下六皇子的脸颊,不甘的垂下手。
“阿娘,”六皇子忙去抓她落到床边的手,但她已无法回应。
六皇子扑到床边,抱着她逐渐转凉的胳膊,好似尚不足月的无依幼兽呜咽着,嘶鸣着。
青萍流着眼泪,苦口婆心的劝六皇子回避,她要在内侍没有进来之前,为莲妃整理好仪容。
六皇子脚下发飘的出了内室,踉跄着跌坐在门边。
他抱着双腿,头用力蜷着,将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只觉周身黑暗,他好似身处在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
年岁不大的内侍忍冬想要拉他起来,但几番使力也不能得法。
不知过了多久,内侍们开始进进出出,忍冬被自恃高了一等的内侍使唤得团团转。
厅堂很快被布置成灵堂,屋里屋外全都挂着白色的帐幔。
皇帝是在清晨时分才得知这一消息,他沉默半晌道:“今天听朝,若有急事就让两位仆射带着人议一下,明日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