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素是个明白人,她只想着君狂不提,是觉得那事不重要,只埋怨秦筱越来越任性,嘴里叫着“君上”,却哪一次当过自己是臣,哪次有当君狂是君了……
她却也乐见秦筱耍脾气,因此向来不会去劝,只会默默地告诉想要劝阻的人秦筱惹不起,去一个死一个,去两个躺一双。秦筱只在宫里打了那么几个乱嚼舌根的人耳光,就能弄得人人自危,她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隔天一早,君狂合衣倒在书房的贵妃榻上,睁着两眼望着房顶。完全没有睡意,不要说睡意,跟怜素聊了一晚上,他觉得更迷茫了……
他在怜素面前,回忆他和秦筱七年来的点点滴滴,却发现哪怕只是秦筱一个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笑的,因为什么事情笑了,当时的笑声是多么清脆……
如果真的要他挑选出几个代表性的事件,他毫无头绪,因为关于秦筱的,再多也都是重点。
“我为什么没有追出去呢?”君狂抬手遮住酸胀的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来点眼药水了。
秦筱越来越自立、越来越有担当、越来越嫌弃他,他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傻。”霍九剑一拳锤在君狂肩膀上,“你不是一向喜欢听人墙角的么?你不是有影使在她身边的么?”而你却什么都没做?
君狂透过手指的缝隙看了霍九剑一眼:“别问了,我头疼的厉害。”
“昨天晚上我在长鸣殿外站了一夜。”霍九剑说。
“嗯,我知道。”
“我是替你守着的,这样总不会有人说闲话了。”霍九剑说。
“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