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君狂只是很随性地笑了笑。
“你修行了《天方十八式》这根本不在我意料之外。”早在君狂自报家门的时候,左丘茂成就已经料想他掌握了这种奇门功法。
《天方十八式》表面看来只有十八式,却可以演化万千,甚至在进行推演之后可以用于所有兵器。可这门功法,最强的还在乎面对对手的近身攻击,能够不落下风,步法十分灵活、招式借力打力,但如果对方使用的是术法,恐怕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
想到此处,左丘茂成便主动后撤,拉开一段距离,紧接着一道道火线从他背后涌现,黑色的火焰明显温度很高,恐怕已经超过了寻常火焰的温度,可对于君狂来说,这根本就是些微不足道的热量。
只见他一抬手,便将道道火线的端头吸入掌中,黑色的火线细而绵长,在他手中形成一个线球,而线球不断相互融合,短时间内便形成一股强大的火焰。
黑色的火球在君狂掌中膨胀,而左丘茂成心中的疑惑却却越来越强。
“不可能!你竟然丝毫不惧怕黑炎的温度。”左丘茂成心下一片冰凉,只觉得这黑炎在君狂手中竟然比在他手中更加服帖。
那明明就是他的本命道火,他要驾驭尚且需要费点功夫,怎么可能在君狂手里乖顺得像宠物一样?!
不过几息时间,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左丘茂成便试图将黑色火焰收回。可任凭他费劲本事,这黑色火焰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只在君狂手心中烧得旺盛!
“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这时候左丘茂成已经开始慌不择言,哪还有原本的孤高矜持。
君狂丝毫不带感情色彩地将当年事件的真相讲给左丘茂成听,而后者脸上的表情从不甘到愤怒,看着君狂的眼神从轻蔑到愤恨,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暴戾无比,却始终没有动手。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尽管情绪上起伏很大。
而君狂则一边说,一边审视着左丘茂成,观察他的反应。
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左丘茂成对当年的真相也不是全然不了解,只是这个人不愿意去相信罢了。此际旧事重提,就仿佛揭开了结痂的伤疤,让当中嫩红的鲜肉暴露在空气中,这种疼痛并不难以忍受,却十分绵长。
“我不信!你想借歪曲当年的事来打击我,这算盘算是打错了。”末了,左丘茂成周身躁动的气息竟然平静下来,而他的面色也恢复正常,甚至嘴角边还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向君狂的眼神再次高傲起来,仿佛一个真正的王者,瞪视着下等的努力。
此人,何其桀骜。
“信不信随便你,我杜撰这种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虽然你可能境界上比我高一些,但我也有我的手段威逼会输给你。”君狂轻笑一声,“可我对你存着一份尊重,不过是想等着你率先动手而已。”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左丘茂成脸上,可余光却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
每一遍,他都在品评这个人,在衡量这个人的实力,也是在恒定这个人的品性。
王者多数一身正气,而当年的左王,左丘茂成自然也不例外,可根据三观的不同,所谓的正气也就只针对于某一方阵营,因此左丘茂成坚信自己是正义的,但在君狂看来,却因为他擅自与帝盟安通款曲,才导致了灭国。
而今天下统一,当年的战胜是时势造就的必然趋势,谁都没有必要怜悯谁。
“既然孤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而你难道不应该告诉我你的身份吗?”转眼间,左丘茂成又恢复了桀骜的态度,周身气度华贵俨然还是当年挥斥方遒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