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地笑着点点头。
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荷叶裹后,放到身前餐桌上。
动作不疾不徐地在马云海几人的好奇目光下打开了荷叶。
下一刻。
当被包裹着的荷叶被打开。
里面的食物现出后。
秦凡陡然地瞪大起了眼睛。
完全不受控的情绪在瞬间溢在脸上!
是震惊。
是慌乱。
是不敢置信!
心跳在这刹那陡然加码。
呼吸节奏在此际彻底紊乱。
“我去,这什么玩意来的,怎么会这么香?”
“这荷叶还能把香气裹到完全不流出一丝一毫?”
“神了我的御膳房大厨!”
看到秦凡身前荷叶上的食物,闻着那让嗅觉陶醉的香气。
马云海几人齐齐地惊呼出声。
可他们却没发现到秦凡脸上那掠起隐约苍白的失态来。
然而他们没捕捉到,不代表中年人没捕捉到。
自把这裹着的荷叶交到秦凡手中后,他便在极度紧张的心境下盯住了秦凡脸上的神情变化。
在看到那抹苍白中交织着的震惊慌乱以及不敢置信的失态后。
他有答案了。
脸上也随之闪烁起了一股久违了数百年的激动亢奋。
只是很快便被他压制下去,转而又回归到了之前的平静神态中。
“诸位,请慢用!”
轻声微笑道落。
中年人转过身往外走了出去。
可就在他即将走出包间的刹那。
秦凡在失态中抬头急促出声,“敢问菜名为何?”
“荷人相会!”
脚步一顿,背对着秦凡呼出菜名。
中年人抬步继续前行。
行走中,身后再也没有秦凡的声音响起。
“老爷,祁家的人来了!就在外面!”
在中年人走出包间之后。
大厅里,候守着的老人迎过去欠身低语道。
“不长眼的东西!把祁家给我拔了!”
忘了多久没释放过的气势汹涌而绽。
伴着中年人的话落,整个御膳房都陷入了一种有如冰窟的阴寒中。
欠身站在六道身边的老人更是哆嗦不已地打起恐惧的寒颤!
老人走了。
带着疯狂的震惊从阁楼中离去。
而中年人也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透过那轻薄窗纱。
他望着外面在清风吹拂中摇曳的枝叶。
眼中透出了紧张。
是的。
紧张。
久违了数百年的紧张。
在这久违的紧张中,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是期待,是迫切。
一种对答案的期待,一种对结果的迫切急知。
在这之前,他无数次生起去找秦凡的念头。
只是却被他极力地控制自己压了下去。
因为他信命,信那该死的天道轮回。
所以他只能等,等那个被他心系了半年的妖孽出现在自己世界中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在他一直的迫切等待中,总算来了,终于来了!
如果此时老人还在此的话,见到中年如此神情,绝对不止是疯狂震惊,怕是连下巴都会跌落。
他跟了这个逆生长不会变老的中年足有八十年。
那一年,他只是个在战乱中跟饿狗抢食的孩童。
是中年把他从饥寒交迫中带到了身边,从那之后,他的人生彻底被改变!
他从一个随时都会死在战乱中,死在寒冷中,死在饥饿中的孤儿,成了御膳房的代言人,成了紫禁城巨头想要面见都还需等候的巅峰存在。
但在这段长达八十年的历程中,他眼中的老爷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处事态度,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能让他动容的。
甚至是在六十年前的那一晚,对那个被誉为太祖的男人说出那声这是奖励你的都不动声色云淡风轻。
可如此却透出紧张,急促,期待,迫切的表现?
八十年来,从未有过这四者中的之一!
望视着轻薄帘纱外的摇曳枝叶。
中年人渐渐平息下了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了脸上的紧张,也渐渐平息了眼中的迫切。
只是那抹期待还是依旧。
“你,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或者是从那个地方回来的吗?”
自言自语地轻声喃动着。
他抬起那隐隐哆颤的右手,再抬起平静的左手安抚下了右手的哆颤。
继而才转身从阁楼中走了下去。
这一刻,他又回到了那种仿佛看破了世间所有的豁达平静!
他,叫六道。
一个在此世间无人知晓的名字。
包间中。
秦凡一行人等了二十余分钟后。
包间门被敲响。
伴着从马云海口中喊出的一声是。
一名身穿古朴麻衣的中年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怎么不是服务员上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