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小子不过一介败家的纨绔子弟罢。”牛郎摆手摇头,连忙否认。
“那老屁股的仪式已经做到一半,真是一个难缠的老家伙。二位阴帅就将他拽下阴间,让我兄弟二人对付。”道牧蓦地右手剑指指向天,脸上哪有半分恐惧,有个是无尽的兴奋,“剩下四个老屁股,凭借二位阴帅剩余的力量,也可在阳间将他们拿下。”
“拉他下阴间,他的确需要一段时间去恢复巅峰,可他至少还保留着千分之一的实力,足可用手指碾死你们。”白无常收起笑容,模样比黑无常还要颓丧,“最怕的是他有其他手段,能够保留百分之一的实力。”
“马爷爷和牛奶奶没有跟你们说,我的披风封着鬼龙帅和牛头马面的鬼仙之力。”道牧头也不回,左手随意指着牛郎,“阿牛手中的烟袋封着魔鬼蛙帅和牛头马面的鬼仙之力。”
黑白无常怎会不知,其实除了牛头马面的鬼仙之力,且还有阎王开光加持。否则在织仙城城隍庙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被龙皮金丝黑披风唬杀而退。
不然,方才黑白无常见道牧牛郎私自下阴间,也不会如此惊恐。
道牧披着的龙皮金丝黑披风,牛郎手中的魔鬼蛙皮烟袋,放在阴间足可引起大半个阴间动荡,道牧牛郎他们却不自知。若这两样东西,流落阴间,那还得了。
讲来鬼龙帅他们死得真是惨,死后被剥皮做披身衣物不讲,仙魂神识还被洗干净封印在自己身体制成的绝品仙器之中,成为披挂者上通九天,下往九幽的工具。
“实不相瞒,二位的踪迹也是他们提醒,我兄弟二人方才知晓。”道牧蓦然回首,抖了抖身上披风,仙缕道衣无风飘摇,“我们兄弟二人各有神通,可向他们借力助你们。”道牧血色星眸水波激荡,拍打着眼眶,溢出缕缕仙光,萦绕氤氲祥瑞。
黑无常嘴巴张开很久,右手紧攥哭丧棒,左手掏出锁魂链。数息后,他皱眉凝重道,“你们能借力到恁个程度?”声音就像催命乌鸦一样难听刺耳。
道牧没有拍胸部信誓旦旦,讲他和牛郎能够百分百将对方镇杀,自信而笑,“能坚持到你们凯旋下阴间,协助我兄弟二人收割那老屁股的神魂。”
果不其然,这话儿一出,立马就让黑白无常点头同意。
“那你们可要看好时机了。”白无常左手一探,虚空抓出一条勾魂链。
黑白无常不再言语,立于阴间,仰望阳世,等待一个时机,将那童家老祖的神魂勾住,再将神魂锁住,拉下阴间。
不消片时,就见三炷香火燃烧殆尽,香烟却依旧弥漫整个岚帮总舵每一个角落。
那理性风度的童家老祖收回神通,长长舒一口气,转头对视童征,左手颤悠悠,指着棺椁,“童征,你携着棺椁先行离去,为他安排后事。若捉得那牧影鼠,定会记你一份大功!”
闻得此言,童征心中悲愤交加,深感自己人格被他们羞辱,可他明明想要放声怒吼,却见他躬身弯腰。
“肯定五位老祖宗坚守灵台,莫将神魂探出。”童征的身体在不停颤抖,连声音都跟着一起颤,“若是可以,还请老祖宗们随同我一起离开这诡秘之地。”
咯吱!
道牧牛郎从汤房中走出,迎面就见蓝惠与牛德强。蓝惠与牛德强连忙上前,要将昨夜之事跟道牧牛郎他们汇报。
牛郎此刻正寒着脸,见他举手阻止,冷声讲道,一切等他与道牧回来再讲。
蓝惠和牛德强正疑惑之际,牛郎呼出一口白雾将他与道牧一起笼罩。
蓝惠与牛德强还未反应过来,就闻白雾当中响彻一阵铜磬之声,接着就见道牧与牛郎的身影随着白雾一同消散化虚无。
蓝惠感觉不到牛郎道牧任何声息,一脸错愕,美眸对视羞涩的牛德强,“人呢?”
此刻,道牧牛郎早已下到阴间,道牧凭借一双妙眼,领着牛郎往那岚帮总舵疾驰。
牛德强被这么一问,大脸瞬间就垮,“二位少爷就跟鬼似的,无影无踪。”他牛德强也没能感应出道牧牛郎半点声息,两个人好似凭空消失,不留任何踪迹。
“鬼!”蓝惠美眸一亮,释然而笑。
“鬼?”牛德强见蓝惠这模样,似乎晓得了什么,可他牛德强却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蓝惠却没跟牛德强解释,转身便离开。牛德强连忙跟上,一个劲儿询问蓝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讲得明白一点。
蓝惠就是笑笑不说,真相太过骇人,越少人知道对两位少爷更有利。
岚帮总舵。
童征与同族二人在岚帮大肆搜寻,他们专心致志不闻屋外事儿,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三人在童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新青年,带着满满信心落地,最终却毫无所获,归回棺椁旁。
“老祖宗,我们回去吧!”童征不相信此处没有东西,只能说那是他无法触及的神秘力量。躺在棺椁里的老祖宗就是这么不明不白死去,再有一两个老祖宗出事,他难咎其责。
“童征,你带棺椁回去。”那理智又风度的童家老祖微微一笑,指着童征身边两个同族青杰,“他们二人留下即可。”
童征心猛地一跳,心有不满,“他们是不信任我?”
童征失神之间,童家老祖们已按落云头,稳稳降在棺椁旁。他们站在棺椁旁,看着棺椁中那副臭皮囊,或笑,或冷,或悲,却都在那副臭皮囊身上,找寻蛛丝马迹。
“神识和灵魂分毫无存,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一童家老祖喏喏凹嘴,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人怀疑他看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