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让她搬到偏院去,跟那些下人睡在一起便好,还有,当着瑶儿的牌位,跪下来叩三个头,昨晚的事,我不与你追究。”大夫人柳眉一横,袖下掐着柔夷如此说道。
老爷子身侧的桌上,果真立着块黑漆漆的木牌,冰凉的引人发指。
林琼羽脸上一变,白净的侧脸浮动几丝波澜,却被大夫人以眼神制止回去,老爷子喉咙滑动几下,想要再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阿音搭在一起的手掌微微抓紧,握得发白,心里却颤得更厉害,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也要强行被人扣上污水吗,当初就不该来到这里吗,如此繁华的神都城竟是这般冰凉吗?
两条腿想要坚贞不屈,但是潜意识却在暗示自己必须服从,要跪下才可,否则,以后便不可以在国公府里继续苟且的活下去,一切都会更糟糕。
“阿音为何要跪,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谁敢逼着她跪?”
门外,一道更加冰冷的声音传进来,踏着白鹿皮靴的年轻人进来,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话语一样冰冷的气息,如利刀雕刻而成的五官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薄薄的嘴唇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死死地盯着大夫人。
“荆茗,你这是做什么”林琼羽迎上前来,使劲朝他使着眼色,想要拦回去。
“滚开!”
荆茗抬手一挥,一道罡气从袖袍中激荡出来,阿音感觉额角遮掩红印的鬓发被掀起,只见毫无戒备的林琼羽被人打飞出去,撞到了堂厅的梁柱上,脸色憋得发紫。
“一个连自己妹妹都不敢保护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荆茗的兄弟!”
冷哼一声,荆茗甩开衣袍,看向一脸委屈的盯着自己的阿音,她眼睛红红的,眉角像是能掐出水来,心下一痛然后过去将她拉在了自己身后。
“荆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国公府的家事,哪里轮得到你插手?平时我看你孤苦伶仃的,带着琼羽胡作非为些也就罢了,今天你这是要踩在我国公府的头上作威吗?”
大夫人脸上愤怒的有些变形,过去扶住踉跄站起身的林琼羽,抬起手恨恨的指着荆茗,眼神恨不得将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