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价，可以是说无价之宝，但也可以说不值钱。以叶秋玄的智商，自然不会听不出来，罗睺指的是第二个意思。

“真的？”

“当然，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我们相见便是有缘，这就算交个朋友了。”

虽然罗睺诚意十足，面上的笑容也很真诚，但叶秋玄看着，就是觉得怪异，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躲在阴暗巢穴中的巨龙，它正探着脑袋，用着灯笼大小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且正在咧嘴而笑。

这样的巨兽，即便表现得多和善，依旧令人胆颤心惊。叶秋玄就是这样的感觉。

“多谢！”

深呼吸了一口气，叶秋玄将这种古怪之感压下，然后抬起玻璃酒杯，浅浅地尝了一口。

这一口，让叶秋玄面色骤变，一种灵魂深处的感情迸发而出，接着无数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从他出生到大学，从大学到神迹大陆，再接着的是那一个个次元之旅，仿佛这些事情才刚刚发生一般，让他回味无穷，可下一刻，这些记忆却如同泡沫一般，轰然碎裂，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呼——”

叶秋玄面色变了又变，终于静下心来，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称赞一声。

“好酒。酒如其名，的确如梦似幻，令人分不清梦境与真实。”

“呵呵，多谢夸奖，不知客人觉得，你是置身于梦中，还是现实之中呢？”

罗睺漆黑的眼眸慢慢对视上了他的眼睛，叶秋玄只觉自己被他一眼看穿，他就像一个被脱光衣服的人一样，在他眼里没有了任何秘密。

这个想法让他悚然而惊。

“或许是梦，或许是现实，但无论是哪一种，我的本心不变。”

明心而见性，叶秋玄灵台清明，不再受“梦幻”的影响，据实而答，不见慌乱。

此人倒是有些意思，心性居然如此坚韧。

罗睺笑了笑，“明心而见性，则无物可以遮双眼。”

“酒喝过了，我也不打扰了。”

叶秋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对方居然可以看破他的心境，这个人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几分，他是不敢在留下来了，他怕，他怕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诗羽，我们走。”

说着，看了霞之丘一眼，这才发现，霞之丘居然一直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

叶秋玄知道不对劲，但不敢多说什么，拉着她的手，逃也似的，迅速出了酒吧。

罗睺没有阻止，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仓皇离去的叶秋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为什么不出手？”

“出手？为什么？”

菲莉丝一口气将团子塞到嘴里，胡乱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也不怕被咽着。吃完团子，她这才好奇地看向罗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