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暂别

“他是花开院家的人,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黑崎建肃然,花开院可是拱卫京都,历经千年而不朽的阴阳世家,和土御门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他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

“好了,你们那么着急找我回来,具体是为了什么?请务必说明一下。”

神宫寺是为了解决一些事件才回国的,这一点花开院秋玄自然清楚,但具体是为了哪一件事,他就不得而知了。当然,对方也不知道。

他虽然好奇,但也不想巴巴地跟在人家身后转悠,何况对方还有未婚夫。没错,如果没有这回事,花开院秋玄或许会厚着脸皮,豁出去了也跟着对方。虽然他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拥有那么多的好感呢。

可惜的是,这份初恋就如镜中花,水中月,那么轻轻一碰,就碎了。虽然他对对方的好感不减,但也已经把自己定位在朋友的位置上。正常来往就好,不必那么死皮赖脸。

离开了羽田机场,花开院秋玄并没有立马回家族,此次的家族会议比较隆重,没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很难集齐人的。他已经八年不曾回到老家,现在回去,只会尴尬不已,所以他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作为临时居所。

有人说近乡情怯,花开院秋玄反而有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怪异感觉。虽然四周的人都在说母语,可习惯在海外用英语交流的他,反而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好在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日国人,倒也很快适应过来。

坐了半天的飞机,他已经相当累了,简单的洗浴之后,就蒙头大睡,连吃饭的兴致都没有。直到下午,花开院秋玄这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然后发现手机上有很多来电提示,而且全部都是同一个人。

花开院秋玄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有点害怕,因为这些来电全是他小姑的。怎么说呢,总之好恐怖。

英国那边应该是凌晨,而且上面的来电显示,最近的一个电话时间,是下午一点钟,想必他的小姑现在应该在睡大觉。所以他按耐下心里的恐惧,没有立刻拨号过去,而是重新穿上衣服,然后出门。

虽然在飞机上吃过一些食物,不过现在他是真饿了。酒店里有提供点餐,不过他还是选择出去,一边是吃点地地道道的本国小吃,一边是可以趁机逛逛四周,仔细看看这些年的变化。

圣凯瑟琳剑他不放心放在酒店,所以便一并带了出去。由于缠着厚厚的白布,纵然有人怀疑是武器,但大部分的人都只是觉得对方在玩spy的道具,是一把工艺品。

没办法,谁让花开院秋玄的着装,和牧师差不多。

日国现在的时间是3月份,正值春假,也是樱花烂漫的节日,天气还比较凉爽,所以花开院秋玄裹着黑大衣,倒也不会觉得闷热,何况他也习惯了。

神格武具,指的便是那些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宝具,只不过这些宝具大多遗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不见踪迹。少数遗留至今的,不是被大势力掌控,便是成了博物馆里的展品。

这一点,花开院秋玄早就知晓。不过神格武具可以成为圣遗物,圣遗物却不一定是神格武具,其原因,自然是因为圣遗物无法发挥原有的力量所致。

通俗点说,神格武具,就是神器,得到神器认可,就算你是普通人,拿着神器也可以大杀四方。可是得不到认可,神格武具就只是圣遗物,用来纪念先人的纪念品,或许比一般的武器坚固锋利,但也仅此而已,甚至比不上一把手枪。

在花开院秋玄眼里,生凯瑟琳几案当属于后者。可是神宫寺玖惠澄却不这么认为,圣凯瑟琳剑也不是那么不堪的表现,所以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惊讶虽有,但更多的或许是喜悦。一想到手里这把可有可无的圣遗物,有着重新成为神格武具的潜力,他就不由得心头窃喜,毕竟这是捡来的宝贝。如果埃尔文大主教知道这一点,恐怕要悔青了肠子,躲在厕所里哭上三天三夜才肯罢休。

虽说神格武具令人惊惧,不过无论是拥有真实之书的神宫寺,还是见多识广的花开云秋玄,都没有在对此讨论什么。有些东西讲究缘分,羡慕不来。人如此,物也是如此。

由于英国伦敦和日国东京处于东西半球,时差相隔9个小时,花开院秋玄在伦敦早上10点的班级,实际上就相当于东京晚上7点钟。跨越了大半个地球,又花了近半天的时间。

所以,当客机降落在东京的羽田机场上的时候,东京还是大早上,时间也才早上7点出头。

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还赖在床上,只有极少数贪早摸黑的人,还会在大街上乱晃,剩下的,大概只有赶时间的学生。

刚出了机场,花开院秋玄还打算继续和神宫寺闲聊,不料这时,却又一名中年男性走了过来。此人一身黑色正装,步伐沉稳有力,昂首挺胸,面容肃穆,只一眼,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否则很难有这份气质。

“神宫寺小姐,我是奉命前来接您的人,在下黑崎建。”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神宫寺玖惠澄。神宫寺接过名片,粗略地扫过一眼,脸上的神情,也不复和花开院交谈时的和善,而是换了一副嘴脸,有些倨傲,有些冷。

“我知道了,你们的动作还真快。”

任谁也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神宫寺玖惠澄虽说是接到政府的邀请才回国,可她这才刚下飞机,就这么被堵了,岂不说自己一直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她能有好脸色才怪。

事实上,诸如他们这类的灵能家族,向来和政府不是一路。他们或许会忠诚于自己的国家,却不会忠诚于政府。因为在他们眼里,国家是国家,政府是政府。政府是掌控国家的一个组织而已,随时可以替换,而国家才是他们扎根的地方。

因此,他们这些人一向对政府没有什么畏惧感,自然也谈不上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