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叶紧紧地拉着高潜：“别过去高潜，如果你问我这里谁最危险，我会说除了彼烈，就是这个女人了。”

“没人问你。”高潜想挣开莎莉叶的手，“放开我，我把佳佳带过来。”

“别冲云力，”莎莉叶的手比高潜想象中要有力得多，“高潜，我说了，你的任务是彼烈。”

“我的任务？呵，那是你安排的，和我无关！”高潜又挣了一下，发现无法挣开，他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暮光之刃，向莎莉叶刺去。

莎莉叶的身形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高潜的另一侧：“喂，我给你暮光之刃，不是让你用来刺我的。”她身形再次一闪，又一次堵住了高潜的去路：“我说了，你得按剧本来，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高潜连连刺空了几次，心里也终于觉出有点不对劲了。高潜曾经和大天使麦克动过手，杀过大天使长瑞福，他还和彼烈拳拳到肉地打斗过。他知道这些神灵在人类的肉身中时，能力是怎样的，他们的神力可能无比强大，但是在肉身的制约下，这些神力发挥有限。

而此刻莎莉叶所表现出的敏捷和迅速，已经超出了之前他所经历过的麦克或者瑞福。如果不是她这具肉身特别的强悍，就是……

“你根本不是天使。”高潜冷声道。

“呵呵，我就是喜欢看你困惑的样子，高潜。猜谜游戏现在开始。如果我不是天使，那么我是谁？”莎莉叶浮在空中，像是跳舞一样缓缓地转了一圈，微笑道，“要不要我展现我的天使翅膀给你看看？反正规则已经没有了，给你看看也无妨。”

高潜有些糊涂，莎莉叶到底是不是天使？如果不是，为什么麦克和瑞福那样的高等天使都没有发现？如果是天使，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的能力比麦克和瑞福都要强大，就算你是天使，你也不是个什么普通的中阶天使。”高潜冷声道，“你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高潜看着含笑在空中缓缓地旋转着身体的莎莉叶，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那念头太快了，在他抓住之前，就逃了开去。

“将计就计？将的谁的计？又就的什么计？”高潜正要接着问下去。却在这时，他看到远处有一群人正从车道一侧飞速地跑来。

为首的一位身材魁梧，满头的乱发和胡子几乎纠结到一起，分不出彼此，他穿着一身蓝绿色的牛仔外套，胸前斜挎着一个小小的黑布包袱。

高潜还看到了季麟，季麟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跟着大队奔跑。不过虽然说是搀扶，其实在高潜看来，还不如说那位老者拉着季麟加速，看上去那个老者的身体完全可以拿季麟当哑铃用。

高潜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简岚，秦小鱼，蒋升，王大力……那位西海岸的牙医也在。

一定是师父他们也察觉到魔王现世，这才赶过来的。高潜顿时有一种自己似乎闯祸了的感觉，他硬着头皮正想迎过去，莎莉叶却一把拉住了他：“你的位置在这里，你要对付的是彼烈，别分心。”

“那是我师父。”高潜皱眉道。

“呵，我知道，真是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们。你知道世上有三样东西你粘上永远也甩不掉：蟑螂，狗皮膏药，清道夫。”莎莉叶一反常态地刻薄地道。

“你好像忘了我也是清道夫。”高潜语带警告。

“你和那些蛮人才不一样。”莎莉叶冲高潜微微一笑，“你是选中者，你是拯救世界的人。”

这时，莎莉叶的脸色突然又变了，她的音调诡异地爬高，像是看到了什么连她也无法相信的事情。

“我说错了，是四样，还有这个该死的女人！”

“什么？”高潜朝莎莉叶所看的方向看去，不过他的视野在无间界里有限，在莎莉叶指尖光柱的指引下，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衣衫褴褛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正在飞速向这里接近。

“那是谁？”高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桂小倩？还有佳佳？我没看错吧？她怎么了？”

“你没看错，就是那个女人，真是……”莎莉叶磨了磨牙，将恶毒的诅咒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