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位熟悉的食客,店内的小厮谁也不敢上前搭话,众人一齐望向梅矢,那表情很明确,因为这位食客他们真的搞不定。
梅矢向着他们轻笑了下,走上楼去,来到那位“十三”男子的身盼,手握墨笔,在小纸上写下,“您要点一些什么?”
将那小纸递到他面前,静静等候。
一般来说,梅矢是不会轻易向食客先递纸条的,因为哑巴终究不是什么好事,食客们看见他的打扮,自然会第一时间就点菜,也不需要他多动笔,只是面对这位黑衣男子时,梅矢却没有那种忌讳。
也许是因为混熟了,又也许是觉得这位黑衣男子并没什么可怕的。
见到放在他面前的字条,黑衣男子顿了一顿,忽然望向梅矢,看着他手中的笔,又再次望向他面庞。
意思是,他需要用那根墨笔写字。
梅矢向他做出微笑,将那墨笔递给了他,只见那黑衣男子握起墨笔,却并没有看厢门上的菜单,而是写了几个梅矢都认为有些不妥的字。
“你看着点。”
梅矢微微一愣,心想这位客人若是存着这样的想法,那他直接说出来就好,又何必提笔去写这么麻烦。若不是他对这位黑衣男子有一些了解,那定要下意识以为他也是一个哑巴了。
想了一想,梅矢在纸上写下几个他认为应该符合北人口味的菜品,递给那黑衣男子一看,见对方点了点头,当下也不再多言,下楼去通知后厨,然后又来到那胖账房边上,写了一张字条道:
“那位客官的账,都算在我头上就好。”
胖账房奇道:“梅少爷,那人和您非亲非故,却去管他作甚?”
梅矢笑着摇了摇头,又写了一张字条道:“不碍事,一顿饭,我还能承受得了。”
那胖账房也不再说什么,悻悻回到账台前,心里却百般怨咒这个废物哑巴今早破产,包养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拉拢什么黑衣人。再怎么想,他不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哑巴,除了在这茶楼里打杂,还会做点什么?
不过他的那些恶毒言语梅矢也听不到,自也不会理会。
等到那些菜炒熟放好,梅矢又去后厨端来,一路的送到那位黑衣男子的面前,善意一笑,便打算离开。
只是他刚转过身,那男子已经朝着他的胳膊抓过来,撩起一些梅矢衣袖,将手指扣在了他的脉门上。
梅矢心里一惊,心想方姑娘千万叮嘱过,绝对不能让别人擅自给自己把脉,这位黑衣男子就算熟悉,可是随便被他把脉,似乎也不太好。
正想拂袖试着将他的手甩开,回头所见,却见那位黑衣男子面色认真,那张冷脸上似带着关切,有板有眼的探查他的脉象。梅矢心下不知怎的,竟升不起太多的抗拒之心,只好静候在那里,等他为为自己把完脉再说。
平时黑衣男子都只是侧脸对着他,如今这样转过脸来,那松散头发遮不住他面颊时,梅矢才发现,这位黑衣男子其实还很年轻,容貌英俊,只是眉间隐隐的那抹冷气太重,让人一见之下,第一想法就是离得他远些才是。
梅矢在观察这位黑衣男子的同时,那位黑衣男子,似也感觉到了他脉象上的几分变化,脸上渐渐的浮现出几分奇异色泽,眉间略皱,倒似想不通什么似的,望向梅矢嘴张了张,想要发问,却又忍耐下来,不过那只握着梅矢胳膊的手却放开了。
梅矢向他略一鞠躬,旋即离开,自行的忙活招待其他食客们了。
在梅矢离去后,那位黑衣男子似还是想不通,为何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他的脉象,竟会出现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他元力探查过去,很明显能感觉到,梅矢体内有着自己的灵力在阻止他的探查。
他这些医术终究只是学来以备不时之需,思前想后,黑衣男子还是弄不明白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心想还是等父亲来了,再让他做详细的诊断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