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术后

比如说体悟他人经验时,其实会有一点疏离感,从而对动作、执行造成些许的影响。这事在手术表现的并不明显,可那跟温德自身的身体素质相当优秀不无关系。见微知著,温德日后总会有力不能及的时候,所以既然发现就得想方法解决。

除此之外,借助他人经验还有个更加尴尬的地方,那就是当遇见的情形与资料库记录的知识有些差异的时候,该怎么办?

温德这回就有遇见过,最终是依靠经验对比,选出来情形最为接近的,借用了过去。

最后没有出现意外,可问题一样也得解决。

温德盘算着,试着寻找改善情况的办法,半天也没有完全的思路,只是隐约觉得,书本知识结合人生经验,应该有更好的使用办法。

将这件想法也记录进备忘录,温德睁开了眼睛。看见输液还剩下一点,而楚云秀则在把东西收拾起来后,一言不发的在床边站着。

温德开口说道:“那边不是还有椅子吗?怎么一直站着?”

楚云秀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回头对温德道:“我就是想看看大哥。”话是这么说的,可她接下来还是听话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动作有些拘谨,倒让温德觉得好笑,他想起刚刚楚云秀的话,随口道:“那些钢也没什么,你若是有什么趁手的兵刃,式样给我为你做一把也没什么。”

温德本意是拉近彼此距离,好方便问些感兴趣的话题,不想楚云秀却是很认真的答道:“我兄妹已经欠先生良多,不敢再多麻烦恩公。”

温德只能继续强调,又说:“我这也不是免费的。马千良之前可是答应我了,事后要教我武功当作报酬!”

倒让楚云秀面色有些惊讶,“恩公竟也对这些粗浅的东西感兴趣?!”在她心目中,温德差不多快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而就算这事儿不能对他人言,温德的恩师“梅前辈”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一身本事,可不是她,又或者白义山庄能跟相够并论的。

倒是把温德给问住了,琢磨了下答道:“我自幼就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天资出众,结果却因为这个而失了恒心。师父教过几次,见我始终耐不下性子,就放弃不再提起。结果在后悔时,也已经为时晚矣了。”

楚云秀对温德的说辞深信不疑,毫不犹豫的道:“如果先生不嫌弃,我也这里有些心得可以略作谈资。”

温德有点意外,“这样可以吗?不会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吧?”

楚云秀摇摇头,“我一身所学,一些是家门功夫,大哥知道也会同意的。另还有些是机缘巧合得来的,也不存在门户传承。”

“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有这事情做引子,话题便算打开了。

温德对于如楚云秀这样的侠女生物,是稍微有些好奇的,交谈一会儿后就忍不住问道:“当今世上,如你这样习武的女子很平常吗?”

楚云秀想了想,认真的答道:“世间女子习武虽是不多,但是也并不罕见。其中一大部分,是如我这般家学传承。除此之外,还有门派授徒:一般门派女徒并不是很多,除天资出众者外,便是师门子女居多了;但天下之大,亦是有些女子的门派,是专门教女徒传承的。”

“原来如此。”温德又问:“我以楚兄之事推测,这世间也不太平。女子行走江湖,岂不是有些不大方便跟危险?”

“吾辈既以入武学一道,自然对生死一事有所准备,危险虽然是有的……”楚云秀认认真真的答道,忽然间领悟了温德询问的真正问题,脸上一红,犹豫了下还是答道:“打四百年前,舞阳公主一事后,习武女子行走在外,就是有些便宜之处的。”

接着,楚云秀就讲起旧事来:

却是说四百多年前文庄帝在位时,膝下有一女唤作刘文秀,封舞阳,又被称为舞阳公主。她自幼聪慧过人,天资出众,为人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深得文庄帝喜爱,是当时最受宠的公主。

舞阳公主少女时便声名远播,可在情路一事上却有诸多不顺。前后两位驸马,皆是在公主下嫁之前,便遭遇意外而亡。公主克夫的传闻不胫而走,文庄帝虽是斥之“荒谬!”,可在指婚时也屡遭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