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次赌什么?”
“赌今天会不会下雨!”
不止是玉儿,连赵妈听到这话也是一脸蒙逼,屋外晴空万里烈日当头,少爷(姑爷)不会是傻了吧?怎么会打这个赌?难道说,这病又犯了?
赵琪的样子有些奇怪,看着张大少,目光深邃似乎藏有深意:“你想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从今往后夫人你要听我的,有事咱们可以一起商量,但不能拆我台也不能顶撞我。。。”
“可要是你输了呢?”
“我答应你一件事!”
张大少说的郑重其事,那样子玉儿从来没见过,不知为何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依稀间似乎看到了老夫人的影子。
我一定是看错了,玉儿默默想到,少爷怎么可能会像老夫人呢,这张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少爷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甚至不客气的说,要不是张家四代单传,也轮不到少爷来继承祖产。
眼下这张家是烈火烹油,看似红红火火,然而一旦老夫人走了,以后绝对会衰败下去,现如今唯一改变的契机就在少夫人头上,夫人是不行的,如果少夫人能像老夫人那样,再借助赵氏的力量,说不得张家还能再兴旺个几十年。
玉儿不知,旁边赵妈也是这种感觉,但看到的却是赵氏老太爷的身影,至于赵大小姐,此时灵台轻鸣不断,紫府金丹暗动,耳畔有天地之音轻吟,元神恐慌不安,似有大恐怖袭来。
这个赌很重要!
冥冥中的直觉告诉赵琪,输或者赢至关重要,她要赢,也必须要赢!
张大少爷心中嘚瑟,简单的心理战,这赵琪被唬住了,她肯定会先想为什么要赌下不下雨,紧跟着会怀疑今天是不是会下雨,再然后会犹豫会衡量,猜测张大少是不是知道什么,再加上这赌注的砝码不对等,她绝对会。。。
“我赌今天会下雨!”
!!!!
张大少的推测之路还没走完,赵琪便做出了决定,看着对方,他只感觉脑门疼,导演,这剧本不对呀!
不过没关系,小娘子你上当了,外面艳阳高照,这空气干燥毫无湿意,怎么可能会变天呀,哈哈哈哈,我真特么是。。。
【轰隆!!】
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张大少气急败坏的走出大厅,紧跟着松了口气,原来是晴天霹雳,吓了老子一跳,我就说嘛,怎么会那么巧,我刚想。。。
“快看,天边飘来好大的云彩!”
“没错,速度还好快!”
“不好,要变天了,快去收衣服!”
速度的确很快,转眼间世界变暗,整个天空都被乌云压低了好几层,张大少满脸呆滞欲哭无泪:干你娘,贼老天你玩我!
炎炎夏日,这天气热的厉害,要不是有着道德理智约束,人们恨不得把全身衣服扒光躲到水里不出来,这回廊四周虽然绿植成荫,可因无风也稍显闷热,那旁边站立的丫鬟们身穿轻薄纱衣,眼下额头上也是有汗珠渗落。
在这能把人蒸熟的日子,赵大小姐身穿广袖长裙,金丝银线黄罗云纹,一身米白亭亭玉立,神色淡然眉目清冷,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
“张曜,你输了!”
这声轻呵将张大少惊醒,心虚的错开视线,他绝不承认自己刚才看直了眼,也不知道这清河赵氏是怎么教育子女的,自家这位娘子平日呆萌不见豪门贵气,却每每在不经意间展露风采,犹如那暗香幽兰,洗尽铅华傲世独立。
“这个张忠,平日办事也算伶俐,怎么早不崴晚不崴,偏偏就在刚才崴脚了呢?”张大少恨恨道:“我看他就是故意拆我的台!”
“不过夫人你放心,你相公我可是一口吐沫一个坑的主,从来没有耍赖过,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赵琪没有理会,而是幽幽的看着张大少,这目光仿佛带有透视功能,让张大少莫名感觉有些心慌。
几次下来后他败退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不敢对上这视线,只感觉仿佛做错了事般,至于是什么事又错在哪,这个问题重要么?
“你们几个,”站起身子大步向前,张大少横眉竖眼不满怒喝,只是这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说你们呢,干嘛呢干嘛呢,还不快把桌子给我抬过来!”
“少爷,您不是说要把桌子放到四季亭么?”
“少爷我改主意了不行啊?费什么话,快点搬过来!”
看了看不过两人并行的回廊,又看了看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抬起的桌子,仆人们脸色无奈,求助的看向了站在张大少身后的玉儿。
“少爷,桌子放不进来的,就是能放下,这回廊的路也要被堵死,以后就没办法走动了。”
玉儿心地善良,看不得他人哀求,四位贴身丫鬟中她最为讨人喜欢,每当少爷起了性子凶巴巴的时候,只要有玉儿在,最后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算了算了,少爷我当然知道放不下,”说着连自己都骗不过的鬼话,张大少死鸭子嘴硬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这几个下人有没有脑子,好了,别在这傻站着,快把桌子抬到四季亭!”
也不知道张老太爷当年是怎么想的,在府中建了一个二层小楼,却给起了个四季亭的名字,不过这楼倒也建的巧妙,一层仅有六根硕大的顶梁柱,双手合抱之粗,四面却是没有墙壁,而是用轻纱遮起来,夏天厅内凉风徐徐,四周还有花香扑鼻;冬日用茅草厚布围严实,再点上火炉不会感到寒冷。
厅内原本就有家什,只是张大少爷有令,仆人们自是不敢多说一句,连忙将摆放好的桌椅挪开放到一边,又将这新的桌子摆到厅内正中间。
“夫人,我前几日冥思苦想寻到一个好玩的游戏,看夫人你无聊,今日咱们刚好一起来耍一下。”
示意仆人将牌放到桌子上,张大少略有得色道:“此物名叫麻将,而我们要玩的就是打马吊!”
说完等了半天,一边的赵琪却跟没事人样一声不吭,张大少一脸尴尬的坐在椅子上,还是玉儿贴心,上前解围道:“少爷,既然是麻将,那为什么要叫打马吊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你想知道?”玉儿急忙点着头,张大少却性格恶劣道:“我就是不告诉你!”
玉儿:“。。。”
“好了好了,别管叫什么了,咱们来打牌!”
打牌需要四个人,可这周围都是仆人丫鬟,这世道哪有下人和主人坐在一个桌子上的道理,任由张大少好说歹说,哪怕吹胡子瞪眼放狠话威胁也不行。
折腾了半天,他差点泄气,要不是旁边坐着赵琪,说不定早已气冲冲的败兴离去,不过眼下也快了,离摔桌子走人就差一丝。
“青萝,去把赵妈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