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连蹦带跳着进来,嬉笑着问:“钦差大人,我如今该做什么?”原本他是负责跟进疫病方子研制进度地,如今却没了事情。
卫鹤鸣便松了那副板着的脸,笑着说:“到现在朝堂上还有人信口雌黄,诋毁我等,你这就去写信回京师,拿着这药方子,给我狠狠打他们的脸。”
宋漪笑地前仰后合。
监生里有人道:“宋公子,你若是不会骂人,骂不痛快,只管来找我——”
旁边的一位直接挤开他:“他骂人还可以,打脸这事却是在下最在行,来来来,宋兄我们这边慢聊……”
宋漪被一众监生连拖带拉地弄走了。
站在众位监生之后地楚沉走到他面前,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卫鹤鸣一句:“见过五皇子。”给堵了回去。
楚沉看着眉眼带笑的卫鹤鸣,最终还是沉默离去了。
贺岚忽然说了一声:“若是此刻小王爷得胜归来,那我们此行才叫功德圆满。”
这名字就像是紧箍咒,一提起来卫鹤鸣的额角就突突地疼:“你没事总提他做什么?”
贺岚似笑非笑,神色调侃:“我只随口一说,你怎么这般在意?”
卫鹤鸣瞪他一眼,半个人都扑在了卷纸上:“我同你说不清楚,我和他现在尴尬着呢。”
贺岚只当他们是孩子脾气,今日吵了明日便好了:“那准王妃,还找不找?”
卫鹤鸣顿了顿,想到那日唇上湿润地触感,楚凤歌暧昧的低语犹在耳畔,一下脸上又多了热度,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谁管他娶不娶媳妇呢。”
贺岚又问:“那你呢?你要不要媳妇?”
卫鹤鸣一愣。
贺岚才把身子往榻上懒洋洋一靠:“我这可不是随便问的,别人我不知道,就我族里便有不少瞄上你,遣我来打听消息的,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了?”
卫鹤鸣哑然,半晌才道:“我才十二,男儿当先立业后成家才是。”
贺岚摇头轻笑:“枉我待你亲近,你还拿这等说辞来诳我?又不是现在就要将你送进洞房去,定个亲又如何?你卫小解元可是风头正盛,不少人盯着呢。你只给我个准话,你想是不想?”
婚丧嫁娶皆是常事,卫鹤鸣原本不甚在意的,可不知为什么,眼前莫名闪过了楚凤歌那双幽沉的眼,同前世那个树下同他对弈的王爷重合在了一起。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对成亲这事兴意阑珊了。
“我……如今还不想这事。”卫鹤鸣支支吾吾道。“过几年再说吧。”
贺岚也没兴趣做那三姑六婆,只摆手道:“你不愿那就算了,回头我便回了我家那些子亲戚去,防着他们上门去讨无趣。”
两人闲聊了一阵子,又将给京师的奏折斟酌润色了一番,去找众监生清算了药材,向京师提供了一份单目。
卫鹤鸣有一事颇为忧心:“我们的药材剩的不多了,只怕未必能坚持到京师拨物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