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睿,终于再次现身了。
他先瞥了一眼有些发抖的黄怜儿,随即笑问步休道:“怎么样?我送的这个礼物你还满意么?”
步休一言不发,白睿不在意,转头望着淡定说道:“小但丁,能让我和步休单独待会么?我还有事情要做,一会就好。”
但丁面沉似水道:“你就是白睿?”他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
“你的记忆还没回复。”白睿拍了但丁后脑勺一下道:“赶紧离开吧,我就和步休说几句话。”
但丁心中一突,自己脑中有一团记忆,这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看着毫无破绽的白睿,但丁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里。其他人都随着但丁离去了,唯有欧阳晴留了下来。
“你留下也行。”白睿不在乎道:“毕竟你们生死与共嘛。”
白睿坐下后便直接了当地说道:“不得不说,当初在皇城,的确是我的一大失误。因为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你的身边,居然还有圣兽帮忙。”
“圣兽?”
“就是你怀中的小黑啊。”白睿丝毫不在地解释道:“圣兽不死不灭,除非自己愿意轮回,否则永远不会受伤。另外,圣兽永不认主,这是万年来整个星球的共识。”
步休摸着怀中的小黑,心情异常复杂。
“我当然是在帮你了,步休。”白睿的笑容异常亲和:“从国战的时候就开始了。是我管制了所有关于你的信息,否则你们在一踏入谢城领地之时便会被暗杀。你难道忘了,是我让你复活的了么?”
“你为什么偷欧阳家族的丹药以及符文法器?”
“因为我要恢复功力啊。时机快成熟了,我也需要尽快强大起来了。”
“什么时机?”
“之后会告诉你的。”
步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夜宗的?”
“不是。我的功法是我的朋友教给我的。”
“你的朋友是谁?”
“夜魔啊,你不是知道了么。”
“所以你真的活了5000年?”
“错。我是轮回了5000年。”白睿打断了步休的问话,反问道:“你为什么恨我?”
“因为你让两国交战,用无数人的性命来恢复功力。”
“那是白国的大臣们要求战斗的,我做皇帝那会可没想着捞实权,直到我看到你在十二城大比时所用的步法。”
“所以自那之后,你就一直计算着我?”
“哪有。”白睿笑道:“大臣们要开战,我看死了那么多人不利用一下太浪费了,于是就用了一下,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
“你认为我会信你么?”
“那你还问我?”
步休一滞,就听白睿接着说道:“哎呀呀,其实呢,那场战争,如果你狠心点,用离间等各种计谋搞坏白国的话,谢国完全可以与白国打个平手。当时我真的没有插手,所以你有希望。”
“也仅是平手罢了。”
“你太善良了,步休。否则我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切。”步休撇嘴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早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你会么?”
白睿哈哈一笑:“你很聪明,这点我又是喜欢又是讨厌,因为为了让你得到锻炼,我需要额外付出多少?”顿了顿后,白睿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有希望了。”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白睿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看了步休许久后才开口道:“你猜的一部分是对的,一部分是错的。放心,之后的对话里我会解释清楚的。”
步休没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问道:“这次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么?”
“当然不是,不过如果能顺便把我们的误会解开,那就更好了。”白睿微笑道:“我这次来,是为了督促你的。”
白睿眼神凝重地看着步休,一字一顿道:“你的成长,太慢了。”
“我曾经游历大陆时,一时心痒,便改变了原来的轨迹,从一座小山脉中徒步走过。
山脉不高,却花草繁茂、郁郁葱葱。我跟着人类活动的痕迹,走进了一个极度落后的村庄。
这个村庄依旧保持着3000年前的样子,无论是工具还是思想,都依旧停留在那一阶段。
我的出现,几乎让他们欣喜若狂。
我的真气散发着乳白色光芒,当我发现捉弄他们很有趣时,我便成了他们的神。
极为轻易。”
「真糟糕啊这个人。」步休打量着但丁,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自称为守护者,却早已忘记了为何守护、为谁守护、守护什么。
最年老的长者带我去了他们的祭祀之地。那里几乎每两棵树之间就系着祭祀或者镇压用的符绳,当我走到最中心时,发现那只是一口井而已。
一口被牢牢封印着的井。
我感受到了符篆上面的气息,大约,修气二步的程度,当时我也是修气二步,所以愈加好奇。
我走上前去,一只手抓着最主要的那张符篆,在村民们的跪地求饶、恐惧颤抖、四散奔逃、叫喝怒骂之中,将符撕了下来。”
但丁的嘴角笑意愈盛,步休突然发现他好像错了。
这个故事貌似没有那么好听,因为但丁才是最恶的那个主角。
无聊。
“那是一条蛇。一条巨蛇。
准确的说,是一条蛇妖。
3000年前,年幼的蛇妖在偶然之间来到了这个村庄,并吃掉了几个村民。
村民们恐慌至极,无论他们如何做、如何拜佛求神,都没有人能救他们。就连村中仅有的几个灵师也葬身蛇腹之中。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蛇妖也怕人们因为恐慌而全部离开,因此他出面告诉村民们,每月至少需要上交一个祭品,否则他必将在一天之内屠遍全村。
再加上一些逃跑者的头被悬于村口,村民们反而在这种情况下息了逃跑的心。
其实,若他们大举逃跑的话,蛇妖出于谨慎,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可惜,村民们愚蠢的自私与侥幸感让他们留在了这里。
他们,就是这么听话,就是这么愚昧。
一年后,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循着妖气来到了这里,他功力还不错,与年幼的蛇妖斗了个不相上下。
蛇妖曾几度感到过危险。因为他从小道士的身上隐隐感到一股极为强大诡异的法器。
于是蛇妖不耐烦了,他开始威胁村民。
‘如果你们明天不把小道士抬来见我,我杀了他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蛇妖残忍一笑道:‘我要活的。’
村民们见这小道士始终无法奈何蛇妖,便在当夜联合起来,用药迷倒了小道士。
浑身酸软的小道士被村民们一起抬到了蛇妖的住处,并自然而然地跪在了蛇妖的面前祈求饶恕。
浑身酸软用不上一点力气的小道士流着血泪,目眦欲裂地盯着这些曾苦苦劝自己帮助他们的村民。
小道士的四肢都被村民们砍掉了。因为他们害怕小道士报复他们。
最终,小道士用自己的生命与藏起来的那个寄生法器发动了禁书,与蛇妖同归于尽,并将自己封在了这个井中。
整座村庄的祭祀之地中,只有那一张主符是有用的。
这是一群自私到极点的愚昧村民。
他们对至死也要封住蛇妖的小道士没有一点感激。
他们甚至想害死我。”
但丁再次笑了出来。
“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他们了的目的。
他们怕我放出蛇妖,哪怕是不小心。
他们见我貌似很厉害,虽然心中有恐惧,却依旧被贪念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