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甲寅羞怯一笑,脸颊靠近狐身,柔软的触感,让陆甲寅欢喜不已。
这只白灵狐,被陆甲寅取名叫书筠,它盘在陆甲寅肩头栖息,与陆甲寅同吃同眠,靠着陆甲寅周身浓郁灵气养育,品相极好。
只是陈枝柏与书筠难以相融,书筠对陈枝柏敌意颇深,无论陆甲寅如何安抚,都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月,陆甲寅再也没有借口待在灵璧门,他与陈枝柏相别于徐州城。在一个清晨,由徐州出发,往最繁华的汴梁城去。
道门不兴,佛门兴。陆甲寅下山,一为斩妖除魔,二为光复道门。身负“道法自然”无上道格,必须要承担这样的责任。
从灵璧门出来的陆甲寅,只是多了一只白灵狐陪伴。他寂寥的时候,会与书筠说话,只是书筠初通人智,难明事理,只能舔着陆甲寅的脸颊。而他也会在夜里想念那个叫陈枝柏的姑娘,不知她在徐州城内,与走蛟如何。
在汴梁城的陆甲寅,与佛门斗法,无一败绩。无论是论经,还是武斗,皆是全胜。佛门不能再容忍一个已经没落的道门中人,对他们如此挑衅。
汴梁佛门,决定诛杀陆甲寅,陆甲寅对此全然不知。佛门从唐时盛行,遍布中原,侵吞道门。到如今,道门只能苟延残喘在山中,而佛门寺院,可以修在城内,享受香火供奉。
陆甲寅高估了佛门的度量,而佛门低估了陆甲寅的实力。
一夜汴梁,由佛门挑起的战斗,光如白昼。佛门出手之人,皆被陆甲寅一人重伤,而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虽然步入道宗,还是不得不带伤离开汴梁。
陆甲寅才知,道门复兴,实属不易。
辗转东上,出海寻蓬莱所在。却只能寻到在珞珈山中的普济寺,不过这寺中和尚,与中原和尚不同。他们修行小乘佛法,也就是南川上座部佛法,而非中原所推崇的大乘佛法。普济寺中的圣人,只信奉观世音观自在菩萨。
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没想到主持玄正邀请他进了寺中。虽然吃的都是些素斋,陆甲寅却险些落泪。玄正为他疗伤,并传授他小乘佛法。
陆昭都看在眼里,玄正老和尚,对陆甲寅,如嫡传弟子,恐怕并非只是简单地欣赏陆甲寅。
果然,玄正一夜,与陆甲寅长谈。
“甲寅觉中原佛门如何?”
“腐朽不堪,不具佛性。”
玄正长叹一口气。
“中原佛门求力,将释迦摩尼当做威力广大,法力无边,全知全能的佛。而唯有我等知道,释迦摩尼是教主,是导师,是彻底觉悟之人。当其为人,其为佛。当其为佛,其为魔。中原已不复中原,几百年来,早已无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