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楚炎不会说什么，也不可能开口说什么。

于是，三个人的现场，再次陷入了寂静和压制之中，似乎连虚空都已经停止了运转。

“南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白衣女子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化起来，就好象太阳初升，浓郁的晨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越来越模糊和清淡。

“我知道！”

欧阳南天还是一样，极为简短的回答，却刚硬如铁。

接下来，不到十息时间，白衣女子的身影，在欧阳南天和楚炎的注视下，慢慢消散，最终化为一缕轻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走了！”

过了快百息时间，楚炎看到欧阳南天还站那里，注视着一片白影消失的地方不动，便开口道。

“我知道，金色门户直能圣山，让那个圣老捡回一条命！”欧阳南天回答道。

“不是，我说的是，就这么让她走了！？”

楚炎一怔，急声再次追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圣天阁圣老以上，在圣碑留名，得到圣印之后，危险之时，可能召唤金色门户逃遁，而且，这金色门户上还有神力保护，就算是以我的力量，也没办法破坏！”

欧阳南天继续回答道。

“欧阳大哥”

楚炎眼角抽搐了两下，看着欧阳南天，有些懵。

什么情况！？

这什么跟什么，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好吧！既然你不愿提，我也不问了！”

沉吟良久，楚炎看着一直没有转身的欧阳南天，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多言。

“走吧！我们去天梦绝域！”

说话之间，欧阳南天头都不回，大步朝着走去。

楚炎看着欧阳南天的背景，愣了一下，眸光闪烁几息，摇了摇头，快步跟上。

“楚炎，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让你答应过，帮我办一件事！”

走了没多久，欧阳南天突然开口道。

“记得！”楚炎点头。

白衣似雪，容颜似旧！

人还是那个人，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可是情已不在，天涯绝路！

欧阳南天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一双眸子，没有一丝波动，仿佛石雕。

那怕圣天阁的圣老，身影如一道闪电，冲入金色门户中，消失不见，欧阳南天也完全不动于衷。

嘴唇轻轻颤了颤，想要张开，说点什么，可是

太沉了，沉得那怕是修为通天，武道半神的南天神帝，也无法做到。

终于，还是沉默！

一百万年！

整整一百万年，阴阳相隔，生死天涯的两个人，竟然在旧地重逢！

他，还是那个他，一柄断刀，一袭白袍！

而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她，身居神域，封号玄天女帝！

一个生，一个死，一个天，一个地

“呃”

楚炎站在那里，眼睛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被这股诡异到极致的气氛，压抑的神魂都有些递滞，刚刚张嘴，准备说什么

“原来就是你”

白衣女子的目光，因为楚炎这一声，猛然转了过来，狠狠看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意。

“不错，就是他！”

几乎和白衣女子同一时间，惊醒过来的欧阳南天，一步踏出，重新站到了楚炎身前，将他挡在身后，一双眼睛直视着对面的女子，仍然无一丝波澜。

视线被挡，白衣女子抬头，看向欧阳南天，眸光不断变化，各种情绪显现，轻咬红唇，终于目光一冷，开口道

“他是神诏罪人！”

这一声低沉，带着质疑，带着劝解，似乎还带着一丝期盼。

“那又如何！？我不也是吗！”

回答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感情，冰冷如铁，沉声落地，没有任何沉浮。

对话开始，到对话结束，仅仅几句，让两人间的气氛，再次变得诡异了起来。

取而代之的寂静，让四周的虚空，都变得沉重和压抑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最开始打破沉寂的楚炎，这一次再不敢开口，同样静静的站立着，注视着这两个人。

或者说，注视着一段，横跨百万年，再相对时，却是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