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疯了9

编织定义错综复杂,“老婆跟了我,自己没办法给她太好的物质生活。我们经常吵架,今天晚上老婆容忍我,我却没有好好体谅她。”

这些编织的自我定义,袁长文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入脑中的。

更关键的是,这些都没错啊!

难道换位思考不好吗?互相体谅有错吗?

可是,按照自己推理的结论,这些自我定义都是附加在背景上的,都是虚假的内容。

咦?

不是“无法确定真实”吗?怎么我会说虚假?

对于客观事物,那是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而这些添加的“自我”,则是自己或者别人放在我脑海中的,用于界定我和别人。

但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随时都在增加,也随时都可以更换。

所以,它们都是虚假的……吗?

袁长文突然觉得头疼,第一次发现想要用文字描述是如此困难。仿佛每描述一次,就要重新界定一次文字的含义,否则会引起歧义。

不过,文字的局限性很早就被人发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何向一个从未见过苹果的人,用文字来描述苹果?

这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更别说用文字来描述“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袁长文决定跳过这里,其中的含义体会自己明白就好,反正又不会给别人介绍,更没有机会写出来给人看。

这份内疚,有个最关键点,一不小心就会错过。

就是,要不要斩杀这份内疚?或者说,要不要清除掉相应的自我定义?

之前就在思考,如果清除掉关于“善”的自我定义,还剩什么。

现在,遇到具体事例的时候,袁长文发现这种无力感更甚之前。

清除恶的自我定义,这个大家积极性还蛮高,而且好像无可争议。

但是“善”呢?

就像今晚,我的内疚呢?

如果我清除掉相应的自我定义,那么再次发生同样情况的时候,我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仅仅是一个“哦”?

袁长文感到头皮发麻,如果真的是那样,跟机器毫无区别。

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拥有这些情感吗?

而且,就算清除掉所有自我定义,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拥有一些自我定义。

比如,“我就是一个没有自我定义的人”,这个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定义啊!

所以,我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厌倦了对情绪的挣扎,想要看看何为真实。

但是,“想看何为真实”,这本身就是一个愿望,跟“想买栋房子”并没有本质区别。

所以,我究竟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