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寓庸来到这里,就脱下鞋袜,挽起儒衣,跳下水去。
只见他贼头贼脑的在水中看了一下,就猛然窜到前面一处石洞拉起一条绳子,仔细看,绳子后面竟然系着一个网笼,里面有几条被网住的大鱼,乍然被他拉起,吓得不停的在网中扑腾。
“这个我也会。”
鼓儿看得眼冒精光,飞速的脱下鞋袜,跳下水去帮忙了。
公良和米谷坐在石上,一边吃着灵果一边看他们表演。
片刻后,季寓庸和鼓儿一起拉着网笼过来,不过却依然将笼子浸泡在水里,免得大鱼离水死去。
拉来网笼,季寓庸并没有就此收手,又往旁边走去,翻着溪中石头捉雪白的溪蟹和巴掌大小的螯虾。鼓儿对此非常的感兴趣,也屁颠屁颠的跑去帮忙。
只是片刻,两人就拎着一堆用绳子串成一串的溪蟹和螯虾过来。
季寓庸忙得满头大汗,用衣袖擦了一下道:“等会儿我再去抓两只兔子,今天的饭就齐了。你来青阳学宫也没什么好招待,就请你尝尝我们青阳学宫的野味。这里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溪里的鱼味道特别鲜美,比坊市卖的不知好吃多少。”
“看你抓鱼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来?你们青阳学宫不管饭吗?还要自己觅食。”公良调侃道。
季寓庸没察觉他的调侃,听到他的话,是一肚子苦水。
“学宫当然管饭,但天天吃也腻,坊市卖的东西又贵得要命,我哪有灵石去买,所以才跑来这边混口饭吃。你等一下,我再去抓两只兔子回来就开饭。”
季寓庸也不等公良回话,就往树林里面钻去。
看他身子胖得要命,速度却一点也不慢,瞬间消失在树林当中。
季寓庸穿过山林,来到一片山丘下。这里有兔子窝,上次他在这边安了几个陷阱,也不知道有没有抓到兔子。
走过去一看,就见几只兔子呆在陷阱中。
季寓庸喜出望外,上前抓住兔子,却发现其中一只是怀孕的母兔,只好把它放了。不过还剩下三只,也足够他们吃了。于是,他就带着兔子兴高采烈的走了回去。
当他快要步入林中时,山丘上来了几名骑着花鹿的人。
一名骑着花鹿的人看到季寓庸离去的背影,一下认了出来,奇怪道:“那不是季寓庸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道。”一名男子漠不关心道。
“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一名曼妙女郎提议道。
众人本就是出来游山玩水,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思,就驾着花鹿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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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封衡带着鼓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东皋君看到他,诧异不已。
要知道太虚草庐乃圣人居所,若非允许,常人不得进来。想进来,要嘛大儒修为,要嘛写就传世文章。不管哪一点都极其难得,封衡能够自由出入,可见他的实力惊人。
东皋君却不知道,封衡之所以有今日成就,有努力,有机遇,也有运气使然。
当初他在珠崖郡乱葬岗为邪物所伤落下病根,无法行动,整日只能呆在屋中看书。
病久了,难免胡思乱想,逐渐看破生死。
后来遇到公良,为其所救,本来必死之局乍然现出生机,心境顿时大开。因缘巧合,修为大进。再后来随珍娘回大焱部,见部落中多有人不识文字,就留在部落教书。
其他部落听闻有东土人在大焱部教书,纷纷前来学习。
封衡担心路途太远,前来学习的人被荒兽伤害,就前往各部落教书讲学。
一来二去,连他也不知道教了多少部落,多少个人。
教书育人历来是建功立德之事,封衡在莽荒之地播下文明种子,自此德行圆满,差的只是机缘,就能晋入道境。有一次,他随大焱部的队伍前往神庙,无意间看到一堵历经兽潮而不倒的斑驳古老城墙,心中若有所悟,自此成就大儒之身。
这番际遇说起来玄奇,但不曾经历过不知道其中的酸苦滋味。
在大荒呆了两年,封衡才带珍娘和鼓儿回大夏认祖归宗,拜见恩师,并在其引荐下来到山门修行。
琅廷那时恰好在大夏,两人因此认识,后来又一起到青阳学宫,平日里多有往来,是以交情非浅。
封衡进来看他们都在茅草亭,就上前拱手问候道:“大家早。”
“早。”
“封兄早。”
“封大哥早。”
“原本我以为自己早起,没想到你们比我还早。”封衡调侃了一句,转而向公良说道:“昨日醉酒有些事情忘记交代,珍娘怕你们回去,一大早把我叫醒,让我送东西过来。”
封衡从怀中掏出一个纳物宝袋,道:“这里面都是些大荒物产,珍娘说你离开部落这么久,难免会想家乡的东西。虽有商队往来,但总不如自家东西好,就收拾了一些带过来。另外里面还有一些我写的字画,或许有点用处。”
“公良哥哥,里面有鼓儿喜欢吃的东西。”鼓儿在旁说道。
封衡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公良接过手打开看了下,里面装的确实是大荒独有的东西,想来应该是他们夫妇去大荒之时所带回。
大荒距离东土百万里之遥,两人带回一点东西不易,没想到却给自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