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狗儿叫声“得罪”,上前来个“黑虎掏心”一拳便向石锁前心打去。说来也怪,一般人见得前方来拳,不是防护便是格挡,这石锁却一动不动,任凭这一拳打将上来。众人吃惊不已,只见这拳打到石锁身上,手却陷了进去,像掉进了面缸、棉被里,忽悠悠没了力气。原来这石锁巨胖,身上肥肉甚多,拳打上去,多是有此疼痛,却动不得筋骨。那狗儿吃了一惊,撤出那拳,身体向石锁靠近,使了个“绊子腿”,只到那腿绕进石锁腿上,心中才暗自叫声苦也。原来石锁大腿,却像那柳树根、青石柱,哪能翻得动?这石锁呵呵一笑,却也不打那狗儿,止从上面抓住他领口,忽的揪的离了地,把这狗儿也惊的目瞪口呆。
后面陆景看得分明,想是石锁要把那人扔了出去,急忙站起叫道:“壮士,点到为止!”
石锁把人向台下轻轻一抛,但听狗儿一声“阿也”,飞下台去,摔个马趴。石锁那十几名随从,立刻兴起,欢呼雀跃。其他围观人等亦称得他好身手。白十三看得也无甚大碍,赶忙让身边两个后生把狗儿搀了下去,心中却暗想:这石宝阁却有过人之处,武艺高强,算个人才,若是归得我用,也是好事一件。
石锁在台上大叫:“谁还敢来!”
陆景道:“快快来人为这壮士抬把椅子小桌,且上得茶来。”早有乡勇佣人打扮,将那家什张罗上来。石锁便喝得清茶,得再有人上台比试。除却方才那狗儿是白十三手下,佯装比武,人们知道石锁厉害,哪有人自去上台找打,只是在台下议论纷纷。不到三壶茶功夫,一个时辰便到。那石锁站起身来,走到陆景面前,道:“泰山在上,受小婿一拜。”
陆景假意高兴道:“贤婿,这比武招亲自可停了,我等后面一叙。”
石锁随着众人走入后台房间,眼睛还是盯着陆婷,陆婷见得此状,假意扭捏,转脸不去看他。陆景招乎大家落座,一挥手,一下人拿上一个锦盒,放到石锁面前。
陆景对石锁道:“贤婿,这是一百两纹银,乃是老纳承诺的嫁妆,自请收下。”
石锁便不客气,接在手中,盒子也不打开,放在桌上。陆景又道:“我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事都得自己做主才肯罢休,这婚庆之事,非得自己安排才行,不知贤婿如何?”
石锁笑道:“石锁粗人,全凭娘子发落。即已结发,娘子便管得我山寨家资,这嫁妆你也拿得罢。”说罢,便将一百两银子又递到陆婷手中。
陆景见状,连说:“使不得,使不得。”那石锁那里肯依。
陆婷在一边看得暗自发笑,心中思量:这胖厮倒是憨直,也算条汉子,我必始其改邪归正,不可坏其性命。
陆婷道:“相公,银子我便收得。这拜堂之事,现就与你交代。事有三件,必依得我。”
“莫说三件,三百件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