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纳斯眯起眼睛，“他当然想杀我，当年在破晓之城外就试过一次，可惜最后还是让我逃出来了，所以，你以为我和历史上那些被烧死在审判所地牢里的废物是一类货色么？”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奥赛罗感到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

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不可能，你这种邪恶丑陋的黑魔法师，怎么可能和至高的魔法圣地扯上关系？”

对于伊卡迪亚大陆上的魔法师而言，破晓之城是个无比神圣，无比崇高的传说之地，如同光辉大神殿在信徒们心目中的地位。

“正义和邪恶这种被世俗定义的无聊价值观，对毕生寻觅力量和真理的魔法师而言，有意义吗？”

尤纳斯的手中浮现出浓郁的黑色，“连这种道理都想不通，真是白活了这一百年，不过没关系，变成巫妖后，你有的是时间去思考。”

天灾水晶喷出一缕红芒，与尤纳斯手中的黑暗能量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团巨大的光球。

奥赛罗握着水晶杖的苍老手掌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从这团光芒中，他识别出了不属于这个位面的气息，那股气息之强大，让任何秩序位面的生灵感到恐惧。

那是来自深渊的混沌力量！

奥赛罗如今确认，眼前站立着的这个魔法师，根本就是个人型的恶魔。

“光辉在上。”老法师喃喃自语，看到这团红黑色的光球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尤纳斯所言不虚。

这个叫做【黑暗献祭】的魔法，只流传于中古世纪流下的传闻中，光辉教廷建立后，在教廷的严厉打击下，这个古老的邪恶法术早在千年前失传。

能将【黑暗献祭】不被记载在任何一本大陆正统魔法典籍内的古老咒语从历史的尘埃中重现，便只可能是那些历史上在破晓之城里修行过的魔法天才。

奥赛罗终于放弃了击败尤纳斯的想法，对方的确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唯有自己一直蒙在鼓里。

这一刻，老法师才开始后悔万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醉心于权术和财富中，多年前就放弃了魔法上的修行，以致于在成为魔导师后便一直止步不前。

可惜，当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是垂暮之年，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

时间是位面宇宙里最公平也是最冷酷的存在。

“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灵魂，将你的血肉融入黑暗，挣脱这卑微的凡躯，把永生之誓镌刻在深渊的尽头。”

黑袍法师闭上眼睛，用享受的表情、低沉的语气，吟诵着这在他眼中无比悦耳美妙的的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