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狂野突进的齐格飞,迦彦冷静地举起了手,五指紧缩成拳,暗金龙鳞已然覆盖了整只手臂。
整个伊卡迪亚大陆,没有那个强者能无视她龙化状态下的一拳,哪怕是继承了泰坦血统,拥有强悍肌体的野蛮人布雷兹,硬抗她的拳头后,也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她的肘部向后收缩,准备发出正面一击,给予眼前向她发出挑战的青年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但是,就在她准备挥出这一拳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和惊怖感瞬间充斥她的胸膛,让她的面容掠过一抹异样的苍白。
直觉告诉她,那个青年手中的长剑非常危险,而且她这一拳未必能击倒他。
甚至,她很有可能被这把剑重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拦在了她的身前,长剑瞬间出鞘,横于身前。
如同琉璃般透亮的传奇长剑上抬,架住了急速斩落的史诗巨剑【巴尔蒙克】。
双剑相接,清脆的嗡鸣声弹出,【晨曦】的剔透的剑身微微颤抖,无数晶屑从剑身上抖落,被魔剑的气息侵蚀成暗红色,如同风化的岩石粉末。
隔着交汇的剑刃,两双对彼此而言都很熟悉的眼眸相互对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眼前这把水晶剑的两代主人能让近乎癫狂的齐格飞停下进攻的步伐。
齐格飞看着身前的君士坦丁,感受到对方目光里的坚定,忽然记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些画面。
小时候,每逢他们练剑的时候,类似的场景也上演过很多次。
那时,年幼的君士坦丁需要咬着牙,双手握剑才能勉为其难地齐格飞单手随意挥出的一剑,然后在齐格飞的嘲弄的目光下,拄着剑,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大汗淋漓。
然而,无论支撑地多么辛苦,少年最终总会重新抬起头,用无比坚定而专注的目光望向齐格飞,道一句:“再来。”
今日的景象,似乎一如当初。
只不过,现在的君士坦丁,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连他一剑都接不下来的小男孩。
“给我个理由。”齐格飞说道,他没有收手,魔剑依旧散发着极度危险的红光,宛如滚烫的火炬,将苍茫的雪地映照成如血的暗红。
君士坦丁却一眼不眨,握着水晶剑的手一如过往般稳定,如同他此刻平静的声音,“她并不是你的敌人,齐格飞,从血缘的角度而言,她甚至是你的亲人。”
“我真正的亲人早都死光了,在我七岁那年,君士坦丁。”齐格飞冷声说道。
“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龙枪皇族的人都该死,他们根本不配继承先祖的姓氏和血统,给我让开。”
“我不会阻拦你的复仇,但也不会允许你伤害她。”君士坦丁微微垂下头,手腕和剑身一同不可遏制地轻微颤抖着。
近距离挨着【巴尔蒙克】,魔剑沐浴过无数龙血而催发的恐怖剑气在君士坦丁的脸上割出一道又一道浅细的血线。
每一条血线都象征着齐格飞愤怒的质问。
鲜血滴落在雪地上,宛如盛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