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郑洛莱客气。

“不然住那么好的房子，又怎么可能穷到落泪？”沈妮的性格也是很乐观，热情道：“杜威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郑洛莱最不喜欢谈天说地：“上班。”

“嗷。”沈妮点点头，便抱着包老实地坐在旁边。

郑洛莱出生于富贵之家，自然识货，看到沈妮身上的衣服和配饰都不便宜，便笑说：“看来你雇主对你很好。”

沈妮恍然抬头，而后微笑不语。

——

电视台门口永远熙熙攘攘行人各异。

这几年郑洛莱也记不清楚自己在马路对面等了多少回。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但所有的寂寞和疲惫都会在看到杜威欢天喜地奔跑而来的时候烟消云散。

忙活了整天的二萌仍旧精神满满，坐进车里就说：“你看我买啥了？”

“不是上班吗？怎么还去购物了？”郑洛莱低头翻一翻，无语地拎出件儿童服装：“……”

“我觉得咱俩之前见人家太冷漠了，明天拿结果时得带点礼物去。”杜威说：“里面还有个变形金刚呢。”

“别忘了那对姐弟的目的是什么，何必做好人？”郑洛莱不悦。

“不是为了那俩，是为了孩子啊。”杜威回忆道：“他的眼睛跟你还真像呢。”

郑洛莱最恐惧的就是平静的生活被打碎，忽显不耐烦说：“没完了是吧？谁知道那是谁的孩子？”

杜威搂着袋子沉默片刻，小声道：“既然人家妈妈敢亲子鉴定，多半就是八九不离十吧……我明白你对不想面对的人际关系总是逃避，但这也没办法嘛，我保证，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和你一条战线，你永远别因为我而委屈自己呀。”

郑洛莱瞧着他想不出回答的话。

杜威抬头露出笑脸：“我还是喜欢你满不在乎，怼天怼地的劲儿，真的。”

越简单的人所付出的真诚越没杂质。

这个瞬间郑洛莱内心的焦虑都已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在电视台门口怕惹麻烦，他早就亲上去再也不撒手了。

杜威自觉地很懂事，伸了个懒腰说：“而且我妈说孩子留在北京读书比较好。”

“？？？”郑洛莱的感动烟消云散：“你告诉你妈了？”

“对啊，这么大的事，怎么了？”杜威疑惑。

郑洛莱眼前一黑，纵然厚脸皮将近三十年，也想不出自己下回迈入杜家大门时该做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