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钱,不过你等我找到了人去边界再回来领了赏,钱我一定会赔给你的!”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塞瑞格的预料,他在部落里听路过的吟游诗人讲述那些伟大的冒险故事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提过打坏东西要赔这件事的。
不过他也就是迟疑了一瞬,对自己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向往很快就让他再次坚定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酒馆里此起彼伏的嘲笑更放浪了,“是的拉尔丹,你就让他在这里招兵买马然后去边界立功吧,说不定一个少年英雄就此诞生了,到时候你那个没人要的丑女儿就可以嫁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何时老板手中那块擦桌子的抹布已经不见了,而那个嘲笑的声源上却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声,丝丝鲜血顺着那个大耳怪的嘴角不停地往下淌,张合到了极限的上下颚明显已经脱臼了,几颗利齿滚落在面前的木桌上,彰显着这一团抹布不下于铁球的威力。
“下一次谁再敢嘲笑我的女儿,我会把他的头拧下来。”被称作拉尔丹的酒馆老板冷冷地说道,“至于你,现在给我滚到后厨去刷碗,什么时候刷够了木门的钱,什么时候你再离开。”接着他又转向年轻的塞瑞格说道。
显然是被老板刚才的那一手惊到了,就连那个大耳怪的同伴也收敛了很多,不过更多人其实还是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门口,不管是行商还是冒险其实都是枯燥的,争斗和热闹总是这些人追逐的恶趣味所在。
“我不能去刷碗!我需要钱,母亲病了!你的门赔给你,领赏之后!”依旧是十分生涩的发音,甚至因为急迫塞瑞格的音节中还掺杂了大量的部落土语,结果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酒馆之内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我不管你母亲病了还是死了,不要再让我重复一次刚才的话,除非你想让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拉尔丹明显已经失去耐心了,连年战乱到处都在死人,野蛮人对生命的淡漠已经到了一个冰冷的程度,其实像他这样已经算是非常宽容了,如果不是看对方还是个孩子一般情况下野蛮人解决冒犯的方式就只有决斗,而仅仅从两个人的体型上看也知道那会是什么后果。
“我”虽然非常想坚持自己的立场,但是拉尔丹身上渐渐发散出来的那种令他颤栗的气息却让塞瑞格说不出话来,就在塞规格感觉自己的身形越来越渺小而拉尔丹却越来越高大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却从后方飘来打破了这种尴尬。
“我跟你去。”一直坐在吧台旁边品酒的两个年轻人跳下了高脚凳,然后朝着这边走来。
“人类?”直到那两个人从酒馆昏暗的灯光里走到门口的阳光下,塞瑞格才看清了那两个人的样貌,一个消瘦的金发青年,一个稍微高一些却满身肥肉的胖子,以野蛮人越强壮越英俊的审美标准来看,不管从任何角度这两个人也都算得上是獐头鼠目了。
原本因为有人响应自己而倍感振奋的那一点激动,也在看清那两个人的样貌后随之烟消云散,而且从那两个人嘴唇上稀稀落落的汗毛来看,明显也是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