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逐渐明了

星图神之诗 诗音月咏 7378 字 2024-04-21

“妾身的祖先,伏见稻荷大神,宇迦之御魂神啊。妾身为极致之红的供奉者,愿献予极致之红,以妾身的血液为祭,将命之滴赠予此身之主。妾身乃九尾狐之空铃幻狐,银铃在此奉贡。”

念完这段言灵,银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利用自身流出的血液,在自己的面前写出一个字符。中间的那个字有些像变了形的“了”,被数个小型的象形文字围住。

写好之后,整个字符开始发出红光,银铃将滴血的左手放在上面,并压到韩宁腹部的一段距离。红光照亮了韩宁整个身体。

“就是现在,贞德!”

在周边尽是黑暗的空间,贞德发现了一丝光亮,她毫不犹豫触碰眼前的那道光。

【啊啊啊啊啊啊!】

全身皮肤带来的刺痛,让贞德的五官变得扭曲起来。

【你这个混蛋狐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韩宁的胸前闪烁出一个光点,随后逐渐化成人形。

“这哪是一点痛啊啊啊啊啊啊!”

贞德顺利的被解放了出来,看准这个时机的银铃,将全部的力气用到左手上,全力的往下压那个字符。

每当靠近韩宁的腹部一小点,那个嵌入到韩宁身体内的汽车碎片,都会一点点的风化掉。

银铃有些送不上力,便开始用右手推送着自己的左手,但也还是无济于事。她还在费力的坚持着,随后,她的后背、手掌,都感受到了温度。

“臭狐狸,回头再好好教训你,可别给我松手啊。”

贞德整个身躯压在银铃的后背,并将自己的双手叠在银铃的手背上,开始一点点推进力量。

“我可是,救了你啊,要好好感谢我才行!”

银铃大声的喊了出来,将全部的气力都用在压字符上,而且算上贞德的全部力量,那字符也还只是前进了一小点。

就在两人还在咬牙坚持之际,字符被迅速的压到了韩宁身体里。并不是贞德与银铃的合力将其压到韩宁的腹部,也不是突然的爆发力,而是一只比两人都要粗上许多的大手,叠在了两人的手上。

“阿瑞斯?你还没离开?”

“你难道还有什么目的吗?”

贞德有些吃惊阿瑞斯还没有离去,而银铃则是一直对他抱着警戒的心态。

而那只手的主人,阿瑞斯优雅的起身。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我是战神,不是军神。虽然算不上自嘲,不过我可没有那种脑子思考什么目的,不如说算是心血来潮吧。”

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韩宁,他的呼吸已经慢慢的恢复了节奏,贞德也放心了下来。不过,还没有到真正放心的时候。

“你该不会想要我们对你说句谢谢吗?”

贞德站起身来,面对面的看着阿瑞斯。他却不禁露出了苦笑,并看了一眼还跪坐在地上的银铃。

“不用那么警戒我也没关系,这么说你们也不会听吧。算了,你们就当我是真的想这么做好了。”

犹豫是否到底要不要相信他,不过问题的重点不在那里。应该说那些问题都无所谓了,现在最应该尽快要做的,那就是先把韩宁送到医院去。

但是自己跟银铃也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来把韩宁抬回去。

这种时候究竟要不要相信他,已经是不可争议的情况了,明明是这样才对。

“话说回来,同一天会遇见你们两次,这也算是某种缘分吧。不过现在来看,对于你们来说,这已经是灾难的相遇了吧。”

都已经到这种时候,自己还要犹豫不决,真有点想要对懦弱的自己送上一拳。可是,冷静的想一想,如果相信他,先不说那个预言,他也有可能半途中杀掉韩宁。

可是,如果继续这样拖延的话,韩宁的生命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消逝。

“我看我还是离开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瑞斯扭头准备离开,贞德张开嘴唇,却又闭上,想要说出口,却又不能说出口。她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既害怕又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你先等一下,我们跟你没有什么仇恨吧?”

这时银铃叫住了阿瑞斯,而阿瑞斯则是不解的歪了歪头。

“那样的话,我们能够信任你的吧。”

“等,银铃?”

贞德想要阻止银铃,但她自己又阻止了自己。

“那你能不能帮把手,如你所见我们累坏了,实在扛不动韩宁,所以,拜托你了,好吗?”

阿瑞斯眨了几下眼睛,随后像是理解了,点了点头。

“乐意效劳。”

他靠近韩宁,利落的把他抱了起来。

“贞德,快点带路。”

贞德扶住额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究竟是蠢还是不蠢。”

“嗯!?”

此时的贞德也抛开那些烦恼,试着先相信他一回。顺便看看在去医院的路上,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可是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们,究竟是有利,还是不利呢?

算了,这种事现在还是不要去想了,如果说敌人跟同伴要选择哪个的话,肯定是同伴,阿瑞斯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才对。

“你快点,磨蹭什么呢?”

订正一下,这只蠢狐狸,是真的蠢。

3

噔、噔、噔……满是黑暗的通道里,传来了脚步的回声。全部是由水泥围成的这个通道,没有窗户,没有门框,也没有天井,只有一些微弱的红色光亮,向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墙上挂着点燃的蜡烛。

这种空间不知道是否有尽头,根据回音的传播来看,似乎还有很远的一条路才能走到尽头。

但是问题又来了,空气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呢?既是密不透风的空间,还有燃烧氧气的蜡烛,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原理,多少的时间,才能将这个通道充满可够呼吸的氧气量呢?那样的话又有没有算过二氧化碳的排出问题呢?

可是就是在这样一间密不透风的通道里,有几个人影靠在水泥墙上。

噔、噔、噔!

“看你一脸满足的诡笑,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沃特克斯?”

靠在墙上的其中一位女性,先挑起了话头。那名女性身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再套上浅蓝色的外衫,有些偏白色的黄色肌肤,露出诡异的邪笑,看向归来的沃特克斯。

“艾士(ash),别打岔,先听他的报告。”

靠在另一侧墙边的一位男性,打断了这名为艾士的寒暄。他穿着没有什么特色,但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整洁,更一步来说,是非常的正式,白色人种。

“别那么认真嘛,你这样,我很想把你做成雕像啊,迪佛梅什(deformation)。”

“那你可以试试,疯女人。”

“我可不讨厌你这种气焰旺盛的雕刻品呢。”

艾士和迪佛梅什互瞪着对方,这时从深处走来一个人,阻止了这场闹剧。阻止这场争斗的男子,非常的粗壮,饱经风粒沧桑的面孔,双手环胸的站到两人的中间。

“够了,正事要紧,沃特克斯,情况怎么样?”

被叫到名字的黑人,浅笑了一下。

“啊,厄勒垂可(electric),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中途确实出现了一些碍事者。”

“你说一些碍事者,那你应该漂亮的解决掉了吧。”

“不,我还没那样做。”

沃特克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件事,但是厄勒垂可皱了下眉,就连刚刚还在互怼的艾士和迪佛梅什也感到惊讶。

“你难道玩忽职守了?”

厄勒垂可将环抱着胸的双手放了下来,质问起沃特克斯。

“我都说了,那是碍事者,他们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在草丛中猎杀的小兔子。”

“你还想把他们比喻成什么?莫斯科中间玩耍的白熊吗?”

迪佛梅什不屑的反驳了沃特克斯的比喻。

“狐狸。而且我也说了,是还没。”

沃特克斯说出了事实,但是众人的理解却各不相同。

“那你就是那种连狡猾的狐狸都干不掉的白痴喽。”

沃特克斯无视了艾士的嘲讽,径直的穿了过去。

“我会跟主神报告这件事的。”

厄勒垂可听到这句话,让开了道路,艾士和迪佛梅什也识趣的不再追究。

“既然没有杀掉他们……”

“……那么又为什么要说目的达到了呢?”

经过三人的同时,那里还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是一对男女。

“这件事的基准,不是我们随便就能判断的。”

沃特克斯停了下来。

“所以我们才会问你……”

“……为什么说目的达到了?”

沃特克斯扭头瞥了一眼那对男女,男人的眼神透露出绝望,毫无生气的目光,而女人的眼神,则是展现出悲伤,一样毫无生气的目光。

“你们到底想要说什么,恶心的情侣?”

手中出现了光亮,是火球,沃特克斯怒瞪着那对男女。

而那对男女紧紧的贴在一起,对着沃特克斯各自伸出了一只手。女人手中同样是火焰,但那不是火球,而是整只手掌都在燃烧。而男人那里则是手中缠绕着冰冷的霜气。

“你们想要毁了这里吗?”

在通道的后方传来一道凛冽的女声,众人回过头看去,那是一名满脸都是伤疤,甚至露出的胳膊上也都是渗人的疤痕,有些结实肌肉的女豪杰。

“弗洛斯(frost),弗蕾姆(flame),我说过多少次了,少说话,别惹事……沃特克斯,你去吧。”

沃特克斯将手中的火球抹消,放下手掌,对着那名女豪点了下头颅,走进通道的深处。

被唤作弗洛斯跟弗蕾姆的二人,依旧是紧紧的贴在一起,甚至都没有感到任何的歉意。

女豪看到他们一如既往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厄勒垂可,去准备点冰块吧,让沃特克斯尽量的支付代价,下一个任务还需要他。”

粗犷的巨汗对于被下达的指示,没有任何踌躇的向女豪来时的方向通道走去。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都已经完成各自的任务了吧。那就早点去休息,明天可不会让你们这么闲着。”

众人听到女豪让他们回去休息,都各自朝着厄勒垂可走出的方向走去。

“斋恩特(giant)……”

“……和你一起的福莱恩特(flight)呢?”

弗洛斯跟弗蕾姆走到这名女豪的身旁,问起理应该在这里的另一人。

斋恩特深沉的闭了下眼,随后目光锐利的看向二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凶狠笑容。

“我吃掉了,那个胆小鬼在最后的关头想要逃走,我也是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听到残酷事实的陈述,那对男女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沉浮。

“你做的没错……”

“……我们以你为豪。”

说完这句话,二人头也不转的径直走去。独在原地的斋恩特,稍微沉默了一会,嘴角露出浅浅的淡笑,向深处走去。

而此时整个通道里传来的,都是各不相同的脚步声,回音加上回音,源声逼近源声,形成了一场不搭格调的音乐会一般。

4

现在距离自家的具体位置,也就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这段时间自己没有主动开口,不如说不知道该如何询问,明明全力警戒这名神明就已经耗费了自己大部分的精神力。

与这边相反,到还是有名笨蛋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嘿原来那群才是坏人啊,那你有把握救回那个叫丘比特的吗?”

阿瑞斯一边将背在背上的韩宁调整好位置,一边回答着那边的蠢货提出的问题。

其实自己什么都没能问出口的原因,很大的部分是因为不好插嘴。这种你问我答的方式,已经进行了整段路程的时间。

当我说要去医院的同时,阿瑞斯怀中的韩宁竟然醒了过来。不单是我和银铃,就连阿瑞斯也有些藏不住惊讶。

醒来后的韩宁,挣扎的非常厉害,我自以为那是阿瑞斯将他弄疼了,却没想到他说出了那样的话。

“不去……医院……家里……没钱……”

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