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唔嗯”
吵死了,可恶,这个闹铃声音也太大了吧。我粗暴的关掉指针指向七点,并一直嗡嗡作响的铃声钟表。一直以来用惯的那个闹钟,昨天早上终于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刻,所以随手买了个差不多样式的。
“真是混蛋,不会买了个瑕疵品吧。说起来为什么一定要起这么早,可恶。”
天生的低血糖,有些起床气的我,抱怨着每天早上都会重复的事情。不过,究竟闹铃是声音大的好,还是那种平稳柔和的好呢。
自己竟让回想这么无聊的事情,真有些伤悲。那些也都无所谓了,与其想那些根本无所谓的事情,还是赶紧起床去学校吧。
掀开白色的薄被,穿上拖鞋走到浴室,看着洗漱台上面的镜子中的自己。
“呜哇,真是糟糕的翘发。”
迅速整理自己不忍直视的仪容。脱下睡衣换上自己的工作西装。来到厨房简单的用面包机烤两片面包,并从橱柜里拿出蓝莓果酱。
“说起来,韩宁也是这种感觉吧。”
我跟我的一名学生一样,从小被遗弃,并在孤儿院内长大。虽然那个时候多少有些叛逆,但还是能够在当中找到了自己的朋友,甚至学院长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单独一个人在偌大的空间内,自己准备早餐,一个人吃着早餐,一个人去学校。反正大多数孤儿院里出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吧,除去那些被收养的孩子。
从那时候开始的吧,应该算是我的契机,向往着教育者这种工作。帮助孩子们走向正途,让他们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比普通的家庭少点什么。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憧憬教师这个工作了,有些努力过头了。
本来只是想要回到孤儿院当一名普通的教师,结果没想到被分到了正统的高校里来,对于这种打错算盘的展开,我真是笑也笑不出来了。
“明显不一样吧,究竟自己的道路偏离了多少呢。”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的确也有些后悔。甚至跑到学院长那里,啊啊,现在该叫看护长了吧。总之当时找到看护长的时候,她却她那依旧慈祥的面孔对我说“总有一天,会有某个跟你一样遭遇的孩子去你那里,那个时候还请你多多照顾他了”这样的话。
那个时候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究竟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当时这个问题纠结了自己好几天,直到明白的那天,就是好几年啊。但是有一件事我能明白,那就是我被那所孤儿院拒绝了这件事。
叮!
面包出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两片冒着热气的面包片,顿时少了些胃口。但毕竟早餐是一个人一天中最重要的活动来源,就算是吃腻了也好,没有胃口也罢,都要咽下肚去才行。而且自己本身就低血糖,再不吃就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了。
吃着单调的早餐,继续想着刚才的事情。看护长说的那些话,即使不明白也会变得在明白不过了。那是我工作第三年的时候,第一年是实习教师,第二年是任课教师,到了第三年,第一次当上某个班级的班导教师。
那个时候有些不知所措,但不会有人主动告诉我怎么去做,我也不想去问其他人该如何做。那样很麻烦,有可能还会欠一些人的人情,还不如自己去慢慢的探索。
在拿到全部学生的资料名单时,或许当时是有些激动的心情吧,第一时间就翻起了他们的资料,然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个人的资料页上。
“韩宁,天主之家的,孤儿!”
那一刻,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了看护长的话。
“是吗,是这孩子啊。”
我不知道我当时看到韩宁的资料时,我是种什么样的表情,甚至连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都忘记了。也许不是忘记了,是自己不想承认吧。因为,就算不承认,当成不知道,自己也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
“一样的过去,有些想要,疼爱这个孩子呢。”
自己说出的话都觉得有些不合适,幸好当时没有其他人听见,要不然自己真的就没有脸面去面对诸多的同事了。也不是单独指责这所学校的员工,只是哪里都会有那样的人吧。八卦,多嘴,谣传,谁知道自己说的话如果被某人听见了,会被传成什么样的奇怪谣言呢。
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去想这些事情,是自己太过关注他了吗?不过毕竟自己只是一名教师,终究还是没有其他的幻想的。不对,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陷进去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会在同学之间那么受欢迎,尤其是女生之间。本来作为同一家机构出来的前后辈,理应感到高兴才是,可自己却有些赌气,究竟是为什么呢?
“算了,不去想了。”
草草解决了早餐后,准备好自己的公文包,并出门走向学校。
每天都要比学生早到学校,原因不只是每天一大群教师开早晨会议,还要做好上课的讲义。一般来说这是放学后就要做好准备的,不过也不一定就见得那天晚上没有其他的要事呢。某种意义上,这样做就会显得这所学校有些人情味,但是我可不这么想,毕竟那是宝贵的睡眠时间啊,就这么浪费在不确定的事情上。
会议厅很大,我也不知道这是多少平米,但是能够容纳全校的教师。当然,这远比不过体育馆那样的敞篷空间大,那里是全校学生开会的地点,理所应当的吧。站在会议厅前面的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每次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全都是屁大点的小事,却能源源不断的说个不停。
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却还要耐着性子听他继续废话。不过,最终也还是没能记住要表达的是什么。总之这就是个无关紧要的程序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有什么要紧事,问其他的老师就好了。
“终于结束了,啊呜”
走出会议厅的那一刻,我伸了个懒腰,说实话自始至终我都是闭着眼的状态听校长讲完那些废话的。
“这可不行哦霍老师,被校长听到就不好了。”
旁边传来了一个人的话头,我回过头看去,那是跟自己一个职员办公室的同事。是教体育的一名女教师,好像是姓韩来着吧。
“没关系没关系,即使听到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并不在意自己现在说的话会被什么人听到,毕竟这与不该说的那句话是性质不同的两码事,头也不回大步的朝前走去。
“真是的,霍老师还是那个样子。”
这名(好像)姓韩的教师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我走到员工办公室的门口通道时,那里却站着一名非常漂亮的女人。土金色的短发,白昼的肌肤,一米七几的身高,倚在门框像是再等什么人一样。
不过那也跟我没关系,反正我是不认识,直接穿过去就好了。但是那个女人却看了我一眼,并站直了身体。
“你就是霍秋月,霍老师吧。”
我停住了准备打开门把手的左手,看向这个女人。
“我就是,你是?”
“能借一步说话吗?”
“!?”
我非常的狐疑,这个女人认识我,而且华语还说的这么好。虽然不到需要警戒的地步,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学生们都非常的疯狂,动不动就要花自己的零花钱雇人往老师的脸上泼硫酸什么的。
我把她带到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学生的过道走廊里,我转过身,看着这女人的蓝色眼瞳。
“你想和我说什么其他人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唉,还真是有你的风格啊。”
那个女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是什么意思啊,说的好像你见过我似的。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就直话直说了。我是来帮一个人请假的。”
“请假?什么意思,你是我的学生的家长吗?”
自己班上的学生们,没有人混有外国血统啊,还是说只是个朋友?不过居然要靠朋友来请假,这种事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那么,你想帮谁请假?”
不管是帮谁,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既然要请假,那就让那个人的家长过来或者是打电话。如果什么事都没有还要请假,那就是旷课,那样的话可就需要给点什么处分了。
我可不想做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负责任的老师,虽然与当初的道路有些偏离,但还是改变不了我是众多学生们的老师这一事实。
“其实是,韩宁啦,那家伙现在,对了,他发了很高的烧。”
“……”
竟然是韩宁,但这又该怎么办呢。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事到如今难道要对他有什么特殊照顾吗?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前提是这个女人是谁。
“你,是韩宁的什么人?”
眼前的女人整个身体抖动了一下,目光有些偏移。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不好开口吗?
“其实呢,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你也不会信吧。”
“这是当然的吧,他会有你这种美女朋友,先不说我,如果让其他的学生知道了,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想象,所以我宁愿选择不去相信这件事。”
虽然自己说的话有些刻薄,但这终究还是由对方的话语来判断正确与否。她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脸。
“你说的没错,让那些疯女……咳咳,让那些女孩知道的话,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搞什么这家伙,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一样,要真是那样什么都知道的话,这不就是说明自己是个跟踪狂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我受够了,我不管了。”
她突然粗暴的抓起自己的头发,我有些吓了一跳。
“我现在跟他是同住一间房子的普通朋友。”
果然,还是有不正当的……
“事先说明,我可没有和他有什么你所想象的关系存在。说简单点就只是朋友而已,知道了吧,同不同意他的请假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那就这样了,再见。”
“等……”
她走了,急忙的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用手按住了太阳穴。
“真是的,可恶,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啊。”
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管怎么想,重点都不该是那里吧。
“脑袋真的很痛,算了,就这一次好了。”
要跟班长说一下这件事才行,当然不能说那个女人的事情,否则一部分的女孩子们,可就要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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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嘛那个老师,一副尖锐的样子。虽然我多多少少在韩宁的体内见过那个老师,可这也太犯规了吧。”
那个叫霍秋月的,该不会也喜欢韩宁吧。
“韩宁还真是个罪孽深重的花心大萝卜呢。”
反正多少人喜欢他都跟我没关系,不如说看着这种事情的发展态势才比较有趣吧。话说汉堡店那里该怎么办呢?
“算了,反正也就是个临时工,不管了。”
也不知道韩宁现在怎么样了,等他醒了,也不知道能活动到什么程度。昨天应该留住阿瑞斯的,也不知道那个帽子混蛋请的救援到哪了。
“还有一大堆事需要你解决呢,所以你快醒过来吧,韩宁。”
我走出校门,抬头望着天空,忽然察觉到有人过来了,我朝旁边看去,那些人都是这三个学校的学生们。
“看来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有些久了。”
我逆着这群学生们的方向走去,本来是想要直接回家看看韩宁的情况的,但还是有个地方要去看一看。
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韩宁去孤儿院打工的那条路。在这条路上的中间有一段未开发的土地。
就是昨天晚间新闻报导过的地方,一栋医疗设施的预建地。
“如果昨天和阿瑞斯的推测一样的话,那么这里就应该是那群人的研究场所吧。不过,这可真厉害啊。”
自己也不记得有多久没和韩宁走过这条路了,最近的印象里,这里应该还是一片空地才对。如今这里不再是空地了,竟然有栋建筑物在这里耸立着。
纯白色的设施,铭牌上写着“lux医疗研究所”的字样。有五层楼高,占地面积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建成的速度简直让人有些难以相信,仿佛这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这让我不得不震撼了起来,这么大的建筑,究竟是用何等的财力、人力才能建起来的呢。
就在我还感叹这些的时候……
嘣!
……建筑物的侧面发生了爆炸。
“什么,怎么回事?”
浓烟与碎石都从爆炸的方向掉了下来,将那面墙炸开了一个洞。突然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人,黑色的肌肤,剪短的平头,那是上回见过的人。
“沃特克斯?不好。”
见到那名扬言要杀掉韩宁的天敌,贞德本能的躲了起来。幸好这里是用墙围起来的,应该是刚建成没多久吧,保安室里没有人,所以自己才能大摇大摆的躲在门口。
那名叫做沃特克斯的男子,扑了扑身上的尘土,怒视着被开出洞的墙面。
“哎呀哎呀,奇怪的女人明明有艾士那个疯女人就够了,没想到你也是另一种模式的疯子啊。”
!?
那个语言,不是华语,也不是英语,那个语言……
“日语吗。”
看样子是在和一名日本人战斗。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咔嚓!
从洞口的另一面,听到了笑声。那声音,听着有些着迷,又有些恶心的感觉。其中还混杂着其他听到过的声音,但是怎么样也无法想起来那是种什么样的声音,好像是铁与铁碰撞的声音,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你这,你这算是,夸奖我吧,嘻嘻嘻嘻嘻嘻……”
咔嚓!
“疯女人。”
沃特克斯怒吼了出来,虽然撞见的时间很短,但还是无从想象那个男人怒吼的样子,对手就那么糟糕吗?
“真是过分呢别看我这样,人家好歹也是个有着脆弱少女心的女孩子啊,诶嘿。”
先前那听着有些恶心的声音,这次变成了撒娇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态度反转的那么大。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为什么一见面就攻击我。”
“啊啦,这可真是抱歉……”
从墙的另一侧,走出来个人影,瞬间我屏住了呼吸。在这个地区不常见的蓝白色的水手服,跟自己相接近的身高,在太阳光底下闪闪发亮的金色中短发女孩。手中拿着一把银色超大型的剪刀,长度宛如一个人的身高,并把整个剪刀扛在了肩上。
原来,刚才的声音是那把剪刀闭合的声音啊。
但是那把剪刀,看起来太过于渗人了,而且还是超大型号的。如果被那种东西剪到,那可就真的是拦腰斩了吧。挥动那样的东西,那个女孩,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