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青年没料到这个胖子如此灵活,凌空一击落空之后,反被岁当康一个上撩腿踹中肚子。歹亏这胖子腿短,否则少说要断两个肋骨。
岁当康可没心思跟他缠斗,朱厌一冲上去,他当即吓得腿抖。白先生可是千叮呤万嘱咐要低调行事。这下可好,指不定明天北极圈都能看到视频了。
“你快让开。”岁当康一个推手卸力,后脚划了个半圆,避开墨镜青年的攻势,想要绕到前面阻止朱厌。
墨迹青年见眼前的胖子起手之间有模有样,心里直发虚。他在道上混了七八年,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怯场。老大要是进来瞧见自然没好果子吃,可要是这宋半烟死了,东西被人抢了,自己完好无损的回去,上面怪罪下来,老大肯定要把自己扔过去背锅。
他打定主意,从后腰掏出一根双节棍,摆出街头械斗的架势,气势汹汹的问:“朋友哪个道上的?这是我们定下的红票,你可把灯泡擦擦亮。”
岁当康哪里听得懂他的江湖黑话,瞥了一眼见朱厌一掌撂倒五六个保安,顿时更急了,短短胖胖的肉手一挥:“你让开。”
此刻观众受到惊吓,慌乱中你挤我塞的涌向出口。而岁当康和墨镜青年就在这条通往出口的主通道上。墨镜青年不敢跟岁当康硬碰硬,见此情景连声大呼:“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快逃命啊!”
他这么一喊,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岁当康气得要跳脚,上前擒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又补了一脚,直接把人揣进座位底下。解决的墨镜青年,岁当康看着人群如浪潮,实在是挤不过去,双手一撑爬上椅背,踩着座椅奔上去去。
他矮矮墩墩的身体在椅背上跨跃,不时带着脚下的椅子摇晃一下。岁当康一路摇摇摆摆跌跌撞撞,却如同个不倒翁一样怎么都摔不倒。
他纵身一跃扑倒舞台边,拽着朱厌的裤脚说:“警察快来了!别给先生添麻烦!”
朱厌正满心焦躁,眨眼之间到手的鸭子飞了,气得他想杀人。听岁当康一说,顿时更加烦躁,猛地一抬脚把腿抽开。
但朱厌心里也犹豫了,这可不比以前那些地方。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察脚下有些不对劲,眉头一皱低头看去。
驯兽演员听见上面“咚”的一声,跟着浑身一颤,他死死压着牙关,只盼这升降电梯再快一点。不等他祈祷完,头顶之上好像万千炮弹砸下来——
“咚!咚!咚!”
朱厌一拳紧接一拳,如狂风聚雨般砸在舞台地板上。
“咚!咚!咚...嘭!”
五公分厚的钢板硬是被他砸地变形,电动开合机关也坏了。朱厌双手卡在钢板缝隙间,肌肉鼓隆,用力一扳!
升降平台还没停稳,驯兽师连声招呼同事:“快!快报警!先帮我把她抬走...啊!快逃命!”
同事正在候场准备上台,手里还拿着补妆的粉扑,满头雾水正要问个明白,就见升降台上面突然坠下一个黑影。
朱厌一跃而下,震得地上地下都是一抖,他自己却是稳如泰山。蒲扇大手一挥,朱厌也不管白雾一样的灰尘,大步冲上来。
宋半烟此刻多少恢复些力气,见这怪物穷追不舍的架势,知道落他手里恐怕就没命回去见自己的白小姐了。她忍着浑身碎裂般的疼痛,死拽着驯兽师,跟着他发足狂奔。
朱厌抬脚一踢,木门应声破了个大洞。他也不嫌小,硬生生从洞里急了过去,连带门口都被撞掉了。
为了便于运输舞台道具和动物,马戏城的后台极大,可供汽车出入。宋半烟只顾跟着驯兽师跑,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驯兽师慌不迭的直接跑进了自己最熟悉的驯兽房。
关上铁门,落下门栓,驯兽师长呼一口气:“安...安全了。”
宋半烟扶着栏杆直喘气,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头一抬对上一张毛茸茸的脸。“哈!”宋半烟一惊,往后踉跄一步,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驯兽师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她:“你没事吧?”
宋半烟摇摇头将手伸给他,谁料到驯兽师遭了这趟罪,此刻腿软手软没力气,连拽了两次都没能把宋半烟拉起来。
宋半烟笑道:“算了,让我坐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