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嘴一撇,“不过是一道旨,你藏的这么紧,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慕礼未答,只静静靠在床前,眼眸闭的死死的,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吾皇在上,长玉元帅遗女妙妙,窈窕秀美,慧中静娴,是臣心之所望。愿陛下成人之美,准许慕礼娶陈妙为妻,定会珍之爱之,毕生护之。”
“毕生护之……”陈妙念完最后一个字,“吧嗒”眼泪就滴在了那道泛黄的卷轴上,她吸了吸鼻子,咧开了嘴,不知是哭还是笑,颠颠跑到慕礼面前,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是你写的吗?”
慕礼睁开了眼,眸光像是疲倦极了,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妥协,“是我。”
“所以,你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
“对。”
陈妙吸了吸鼻子,抬起小手擦了擦脸颊的上金豆子,“那为什么总是推开我,表现出一副很烦我的样子?”
每次小丫头一哭,慕礼就莫名的心慌。他小心翼翼揽过陈妙,怀里的姑娘小小的,软软的,让他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哪不好弄疼了他。
他有些歉疚,沉沉道,“都是我不好,我早该向你表明心意,你也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都是我不好,别哭了,乖。”
陈妙靠在他肩膀上哭的更凶了,“呜呜呜,慕礼你混蛋,你欺负我骗我这么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怀里的小姑娘不住的发抖,慕礼只得缓缓拍着她的后背,自责的声音带着一丝宠爱,“良心早就都给了你,自然不会痛了。”
“嘁!”
陈妙被他逗的突然乐了起来,她挪开身子,通红的小眼睛见他左肩上那片衣服被她眼泪鼻涕晕湿了一大片,不禁笑的更欢了。
平静下来后,她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鼻子,浸润着湿意的声音带着一丝欢畅,“我看那卷轴有些年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窗外的月亮冲开了缥缈的云层,越发的亮了起来。带着人手匆匆赶到院外,准备请罪的饮风见屋内二人的剪影靠在一起,便知此刻不能进去打扰,叹了口气便又带人离开了。
今夜,大概是个月圆的夜。
慕礼下床把书桌旁的点心端给了陈妙,而后慢慢向她道来。
“那是十年前吧,我自幼喜爱习武,偏偏那时候你爹又是大奉战功赫赫,最威风的元帅,我便常去帅府里玩。
慕礼禁不住陈妙的撒娇哀求,眯起了眼睛,回忆起了从前。
陈妙吃了一口点心果子,有些疑惑,不合宜的打起了岔,“你说你常来我家玩,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