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藤四郎一击不成,又迅速地躲回了阴影里,而非自大地暴露在敌人面前。牙密性格,如同他的外貌一样狂妄自大,自然不会容忍砍到了自己的小虾米从自己手中溜走。
“有点意思。”他残忍地大笑着,便想追击。
而阿申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乘着一旁观战的乌尔奇奥拉还未足够重视他们这些威胁的时候,不断地用一些中级的破道干扰着牙密的判断。这个自高自大地家伙就不得不为阿申的攻击而心浮气躁,分神不再专注于藏匿于阴影中的乱藤四郎。
在他想要将阿申处之而后快之时,乱又会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攻击他,搅乱他的心神。
如此往返循环。
就如同两个爬在树上,用哀戚的小狼崽引得母狼奔波于此间,最后力竭而亡的牧童一般。
阿申心情复杂。
毕竟乱从某些方面,可以直接归类为她的敌人。你与你的友人,配合默契,你自然愉悦,这种乐趣比品一道美食,赏一个美人,阅一方河山加起来,还要让人开心些。
可是,你若与一个敌对的人如此默契……
“哈,”这就是阿申最大的错误,她不应该在战斗中分神,也不应该被“剧情”局限了对人物的印象,“抓,到,了。”
“!?”
这充满了肆虐的杀意的话,近在耳畔响起。阿申此刻再警觉,也躲不开来——她不是天生的战士,在死亡的逼迫下,竟然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瞬步——就这样被牙密一掌捏中了肩旁。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捏碎。
这血肉骨骼,承受不住过载的压力,而慢慢碎裂,冗杂为一体的感觉,比被捅一刀什么的,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更加可悲的是,就算是昏了过去,也会因为着剧烈的、地狱烈火灼烧一般的痛感,被活活痛醒的吧?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砂流!——”
牙密能当上十刃,就说明他不只有表面上看起来,空有肌肉,而没有脑子。他虚晃一招,装着要去猎杀退居阴影中的短刀的付丧神,却在半路用响转杀了个回马枪,闪现在了阿申的面前。
牙密咧着嘴,愤怒而又不屑地笑着:“不过就是个‘嗡嗡嗡’的小虫子,居然敢戏耍我牙密大人?”
“不过是个垃圾,”乌尔奇奥拉收回对双天归盾的探究目光,“牙密,你居然归刃了。”
“啰嗦啊,乌尔奇奥拉,这又不是我真正的形态,”牙密反吐槽,“这个也不是目标——哦?”
他盯着突刺到面前的,穿着绀蓝色军装的付丧神,凝聚灵压使出了威力稍逊于虚闪、但速度是虚闪二十倍的虚弹。
密密麻麻的虚弹朝乱藤四郎射去,那密集的攻击,就算是唯一清醒的旁观者,井上织姬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而他沉着自如地一一躲避开了所有的虚弹,连柑子色的闪亮长发都没有少一根。
“嘿,这小鬼有点看头!”
头顶上有四道形状奇特的凸起物的破面说着,眼中是跃跃欲试地、将乱藤四郎撕为碎片的兴奋,他的一只手依旧捏着阿申的肩膀,将她举起来朝乱晃了晃,“你是要她吗?”
“……唔!!——咳、咳!……”这时,意识昏昏沉沉的阿申,不得不再次清醒过来,领略着非人的痛苦,嘴里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别碰她!!”
头上戴着的军帽,因为主人突然僵硬的身躯,而被虚弹击中,变成了灰烬。然而一向重视自己可爱外表的乱,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给自己曾经的帽子,而是拼尽全力,这般呐喊着,将刀刃刺入了牙密的胸膛——
“啊啊,我知道了。”
牙密对着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你不要忘了蓝染大人的命令”的乌尔奇奥拉,回头应了一声,接着,又悠闲自在地扭过头,狰狞地笑看着,无法将刀刃再往前送进半分的乱,“小鬼,你试好了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