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觉全身冷得彻骨,恍若被人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的野外。
她僵硬着,一寸一寸地转过身来,看着一起长大的妹妹。
想说的太多,反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怀媛张张嘴,又突兀地闭上。
那一瞬间彻骨的寒意和疲累笼罩了她,让她陷入了片刻迷茫。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岳怀媛几乎是仓皇地逃了出去。
岳怀冉怔怔地跌坐在椅子上。
白槿进来小声催促时,她才恍然发觉已经过了很久。
岳怀冉清清嗓子,想唤人进来服侍,出口却是掩饰不住的哽咽。
没有一个丫鬟敢抬头看她。
岳怀冉恍惚摸上自己的脸,一手的水。
她怔怔地想着,自己这次,是真的过界了。
她这样做,初心如何,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越界的结局只会如现在这般,姐妹伤情,外人蔑视。
今日若不是吴喻慎突然现身,三言两语打发了她,那个燕平王世子,还不知要闹到何等地步。
岳怀冉想起来不由全身发颤,怕得厉害。
五姐之前骂她的都是对的,她自以为是,罔顾庭训,思虑不周,行事不检。
——今日之事倘真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她一个名门闺秀,私入外院,面见皇子,再不小心把前情往事都捅出来,五姐怕是没事也要被她连累出事情来!
她仗着前世的先知,自以为是地插手他人私事,殊不知在外人眼里,自己才是最放荡恣睢的那个。
想到裴景晖质问语句中掩藏不住的恶意和嫌恶,岳怀冉第一次清楚地认知到,即使重来一次,她也只是一个活在世俗规定的条条框框中的弱女子,一旦行为出格,等待她的,是比前世惨烈得多的命途。
岳怀冉是真的被裴景晖吓懵了,才会在岳怀媛三言两语的敲打下毫不犹豫地吐露实情以期脱身。
她说完后就后悔了。
岳怀冉被前世的所见所知蒙蔽了双眼,未过问岳怀媛的意思就贸然约见八殿下。
无论初心好坏,单是其中对其中对岳怀媛立身的揣测,就让人难以忍受。
她这样直白地说了,无疑是往岳怀媛的脸上狠狠地扇了好几巴掌。
明摆着怀疑岳怀媛立身不正,已为人妇还与外男纠缠不清。
且不说五姐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了,单以岳怀冉从小被她手把手教导大的身份,她说出这等话,对岳怀媛的伤害简直是成倍翻增的。
岳怀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岳怀媛白着脸跑了出去,连句解释的话都无力说。
她感觉糟糕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岳怀冉:哄我者生,吓我者死!
裴景晖:唔,我觉得,我约莫还可以抢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