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辛表妹之前所言并非无道理,苏表妹这样的才情,得个良品确实是绰绰有余。”
青年男子带着笑意的赞叹传来,岳怀冉全身一僵,脸色猛地变了,竟然是他!
自老夫人大寿后,岳怀冉着力于和岳怀媛修复关系,姐妹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可当初裴景晖厌憎的眼神屡屡在噩梦中浮现,两世为人,岳怀冉是第一次被人看作荡/妇,经此一役,足以使岳怀冉对自己的言行自省三分,也足以使岳怀冉从此对这位燕平王世子避之不及。
是了,燕平王妃是章阁老的嫡长女,裴景晖既然来了洛都,顺道陪陪表妹们拜佛也是应当。只是刚才离得远,岳怀冉没有看清楚。
岳怀冉一时方寸大乱。
岳怀冉神思恍惚间,一道尖利到微微破音的声音传来。
“晖表哥说得自然极是!只是盛名在侧,还是要慎行为妙,当初那岳媛娘何不是洛都众人交口称赞的对象,到了,谁能想到,竟是连上学都未入,就那么匆匆嫁了。”
章辛娘这话说得已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其中满满恶意,更是令人听之生厌。
岳怀冉神色骤冷。
此时,章家一行所走的东路,与岳府一行所走的中路,呈犄角之势,在前方大概十几里处的凉亭,正好交汇。
因岳府一行来得早些,故他们本应是先到那交界处的,只是岳五太太先前察觉了东边来人,决定暂时退避,等对方先过去,好与之错开,是以岳府一行就原地未动。
章辛娘说那话时,章家一行正好走到了与岳府众人直线距离最近处,即使隔了十几层厚厚的高大灌木,岳府众人也都听得真真切切。
大家的脸上登时就都不太好看。
章辛娘简直枉为名门闺秀,当众嘲讽别家女儿的女学操守,简直是太不把岳家的脸面看在眼里了!
不仅远在灌木后的岳家人深感愤怒,章辛娘此言一出,章家几个女孩儿的步子都停顿了一下,一行人骤然一寂。
章夫人掠过苏夫人惊讶中微带嘲讽的神情,眼中冷色更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对着章辛娘道。
“女子之道,于贞于静,毛毛躁躁,搬弄口舌,成何体统!”
章辛娘的脸刷得涨红,张了张嘴,终是讷讷无言。
气氛为之僵持。
裴景晖皱了皱眉,他虽是有几分欣赏苏姑娘的急智,也不忍见其屡屡被章辛娘针对,随口道了一句不平,可也没想因此,让章辛娘彻底下不来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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