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正好说完了,不停闲地瞪了她一眼,没敢做大动作,像个接受老嬷嬷检阅规矩的小丫鬟般规规矩矩地站着,身姿笔直。
岳怀媛听完了,也没多理她,径自转向罗晃,和煦问道。
“可用了饭?”
罗晃瞥到了燕尾眉眼间对她的羡慕嫉妒之意,轻笑着上前回道。
“禀夫人的话,奴婢来前已经用过了。”
岳怀媛点点头,示意云归先停下布菜,拿漱口的茶水来。
匆匆地漱口净手之后,岳怀媛赶紧示意给罗晃看座,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可是岳府出了什么事,怎得连夜赶过来?”
罗晃刚刚围观了燕尾的罚站英姿,给她闹得心情一松,本来沉重的心态倒是消散了一半,笑着答道。
“夫人莫急,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可能也谈不上什么大事。”
罗晃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解释道。
“昨个儿回府之后,五太太当是请了大夫来给六姑娘诊脉。”
“奴婢回府的时候,正好撞上六姑娘身边的叫汉桃的那个小丫鬟跑着去煎药。”
“她因着是头一遭,心里虚得紧,听说我会些医术,就央着我一起。”
“奴婢看了那方子,当是风寒前期的症状。”
“奴婢觉着不太对,六姑娘虽是在西山下被困了良久,但也是天暗前就被救了回来,说受些惊吓或是皮外伤,倒还应当,可大夫开的偏偏不是安神的方子,反而是……”
罗晃抬头望着岳怀媛,看到她眼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担忧之色,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就隐下了后面的不谈。
良久,岳怀媛才开口问道。
“你可亲眼去瞧了?”
罗晃恭谨应是,解释道。
“奴婢后来跟着七姑娘去探望了六姑娘,搭手给递了块冰帕子,六姑娘确实有发热的征兆。”
岳怀媛咬牙。
“悬刀,不会染的那么快……”
何况昨日西山那么多的人,若真是都有个好歹,现下应是早瞒不住了。
岳怀媛自己也是去了西山的,事实上,这屋子里的人,昨日都是在场的,却没有哪个有个咳嗽脑热的。
罗晃犹豫着开口道。
“单单到西山当是没问题,四少爷也是一点不适都没有,怕是即使短暂接触那些病猪也没事,这点倒确实符合悬刀的特性……”
岳怀媛望向她,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悬刀的特性,不过是同类之间传播得才快,人畜之间倒是要长期接触才会被染上。
那荆棘林的土坑之下,到底埋了什么!
看到岳怀媛陡然难看的脸色,罗晃又赶忙宽慰她道。
“不过奴婢也仔细瞧了,六姑娘身子骨历来很好,这次也无大碍,最多不过遭些罪罢了。”
“只是毕竟临近三比,怕是五太太会为此心急。”
岳怀媛沉着脸,吩咐云归去拿了纸笔来,把季芸翳留给她的那本手札里的对于预防抵制“悬刀”的方子默了下来。
然后岳怀媛把方子递给罗晃,示意其把这个拿给岳五太太,只说是她开的强身健体的方子,让人给岳怀冉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