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一惊,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立即打哈哈:「哈,这、这算是关心吗?只是觉得此人都归隐多年还要躺枪,真是挺衰的,不知会如何应对,有点好奇以后会怎样而已啦哈哈哈……」
「此事何须由你来操心?」白玉堂荼毒上瘾,魔爪又伸了过来,「神偷无痕雪一派能在江湖上纵横数十载,从来神龙见尾不见首,连相貌都未曾叫人探出,必有他们一番本事,自保是绝对绰绰有余了,还用得着你替他们烦恼?想五十年前,各方人士联合出价八万两白银,欲悬赏捉捕李香,这位老前辈还不是照样活得自在逍遥?最后那帮气得牙痒痒的人马,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我这不就只是问问嘛、问问而已!」
知道他这是在帮我打岔,似乎还顺道安慰了人一下,我赶紧接了他这梯下楼,跟他勾肩搭背了哈啦一番,顶上都不顾保护了,发型彻底不能看,发髻都快散了。
展昭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最后估计是再看不下去我当时那副有碍观瞻的疯样,上前拉开了白玉堂。
白玉堂打掉他的手,不太高兴:「臭猫儿,你拉我作甚?」。
展昭:「……小春头发都快被你弄散了,你便莫要再欺侮他了。」
白玉堂这人是天生反骨,别人愈不想他做的事他反而做得愈发欢快——其实他本已有停手的趋势,可听展昭一说完又立马喜孜孜地变本加厉,一手扣着我一手又又压上我头顶一通乱转,期间不忘抛给展昭几个飞扬的眼尾,笑得极尽挑衅:「五爷我哪是在欺负他呢?我们俩聊得正欢快,你可莫不识相地跑来打断。」
「你……!」展昭脸色蓦地一沉,明显是不悦的神色溢之于表。
……说也奇怪,这展昭每次只要一遇上白玉堂,原本高深莫测的耐心值便会直线滑降,一直落至低标线以下,变成一个容易暴躁的孩子,这事认真计较起来也挺玄乎的,难不成直面白玉堂每每皆可以成功唤醒他潜在的斗争心?
只见当时展昭沉完脸色便倏地出手,直接以行动代替沟通,伸手就想把白玉堂从我身边抓开。
白玉堂早有准备,横臂一抵,反掌出击,展昭一记肘挡化解,出手再制,白玉堂隔挡,再反手,再反挡,再反手……两人就这样你攻我挡转攻转挡就地对起了招来。
可怜我肩头遭人扣住夹在中间,看他们手臂你一拳我一掌地在面前挥来挥去,风声霍霍,不时还被身后的白玉堂拿来作对抗展昭的挡箭牌,好几下都差点扁到我了!
「——够了!」吃了几次滑边球的我终于忍不住仰天一声悲吼。
临场电影一点也不好玩!
尤其是在下这种夹心饼干的戏份,夹心饼被挤久了也是会爆出浆喷人的好么!
我心想这两个冤家,要打情骂俏不会回自己房去,拿我夹在中间要作啥咧——怒吼同时,忿而向后祭出一个肘击。
「……唔,小虞儿,你好狠的心哪!居然暗算你五爷我?」白玉堂痛心疾首地呼了一声,脸上却是一派调侃戏谑的笑意。
我:「…………」
我被他摔趴在展昭的身上,满脑子星歌回荡,两眼金星飞烁,顶上一松,发型彻底完蛋,披头散发的模样就像是个刚经历完沧桑的苏乞儿。
(一一一二)
……你把我丢出去?
你居然又把我丢出去?!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传闻中那联邦快递镖局的人马都还知道包裹要安稳置放的,乃爹的在下这待遇简直比包裹这种无机体还不如啊啊!!
(一一一三)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我吃力抬头,发现自己两掌大抓,正以一个艸字形的姿态抓挂在展昭身上,着陆太凶猛,浮木抓得太紧急,他一边衣衫都被我给扯了开来,展大侠香肩小露,我饿虎扑羊地挂在他肚子上,现场有伤风化。
展昭愣了愣:「……」
我冏了:「……」
……马逼这是咋回事他衣服未免也太好扯开了吧吧吧这不天道啊啊啊他出门前到底有没有把衣服扎紧不要赶时间给我穿好再出门啊啊啊!!
(一一一四)
白玉堂凉凉地吹了个响哨,打趣地道:「呦……我说,你们俩也莫要这般猴急罢?欲行此种风流之事,不也应寻个四下无人的时候再开始么?要不五爷我这便离开,好让出地方让你俩尽情地快活快活?」
「白、玉、堂!」展昭似羞又恼(结论:恼羞成怒),咬着牙一字一句低吼,大手一抓,将我扶起往旁一摆,拉起衣衫貌似就要上前找白玉堂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