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怕我还怕？”魏微问。

“不一样啊。”褚宁说，“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最少平时还蛮正常的吧。栾乐就不一样了，他跟强迫症一样，每次出门身后必跟三辆车，十个保镖，约个会左右都按个头各站五个。只要一说错话，所有保镖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全部都嗖地一下飞过来。还有明明只是喝醉了在他床上睡了一觉，他非要觉得我有可能怀上他的小宝宝，要对我负责。当时我真想问他学过初中生物吗，还没问他所有保镖的目光就全嗖地一声飞过来。”

“没事还喜欢拉着我壁咚床咚门板咚，背着我叫‘宁宁’、‘宁宁’可欢了，当着我的面只会叫我女人。买衣服是‘女人，这件衣服喜欢吗？就知道你口是心非，你们，把所有她看过一眼的都带回去，不确定看没看过的也买’；买项链是‘女人，你是喜欢这条蓝宝石的还是喜欢这条粉钻的？随便？那就是都喜欢，都买了’；甚至连随便路过哪个甜品店，看了两眼，就追问我是不是又饿了，喜欢什么就直说，不用含蓄，就算我吃胖了他也不会嫌弃我。明明就一个约会逛街生生被他弄出把整条街里的商品都买光的气势，最后我忍无可忍，问他是不是要把整条商业街买下来送我。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褚宁生无可恋地看着魏微。

魏微思考片刻，问：“他真的把整条商业街买来送你？”

褚宁摇摇头：“不是，他说把整条商业街送给我也不值太多钱，不足以证明他的诚心。他要把他所有的资产转赠给我，第二天就拉着我非要去律师事务所公证。当时我知道他的意图，抱着律师事务所门口的那根柱子差点哭了，他还拽我。还好他妈赶过来，拦住了他。当他妈把二千万支票砸在我身上让我离开她儿子的时候，那是我那一年最幸福的时刻，不仅可以分手还有钱拿，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好的事，还落在了我身上。可万万没想到，栾乐他居然宁可和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和我在一起。他妈就把支票给拿回去了。”

“然后呢？”魏微问，虽然知道结局肯定是褚宁甩了栾乐，但是魏微还是想知道这之后的发展，以及褚宁怎么甩的栾乐，好让他幸灾乐祸一下。

“哦。”褚宁态度恢复冷漠，“他离家出走自然就没钱请保镖，我也没那么怕他了。在他追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我告诉他，我爱的只是他的钱，不是他的人。现在他没钱了，我们还是分手吧。我记得他什么话也没说当时转身就走了，我还以为他是被我这么冷酷无情的拜金女给伤害到了，认清了这冷血残酷金钱至上的社会现实，没想到他还哭了？难道是心疼那些花在我身上的钱？我记得我之后把他买给我东西都邮寄回去给他了，快递钱还花了我三百多呢。”

魏微没有说话。

“不对。”褚宁忽然想起不对的地方，疑惑地看着魏微，“对你们来说，这个世界的钱应该不算什么吧？就像我玩游戏，在游戏里用个游戏送的十几万金币完全不心疼。”

“嗯。”魏微应了一声。

“那他为什么会哭？”褚宁不解，随后又想到攻略自己可以拿现实两百万星际币，问，“是因为心疼那两百万星际币吗？”

“大概吧。”魏微说，“要是我，我也心疼。”

褚宁心有戚戚焉：“所以说啊，都是没钱惹的祸，游戏世界里一掷千金，想起现实还不得为了两百万哭得那么伤心。”褚宁拍了拍魏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等你出去了，要好好工作，多赚点钱，早日摆脱为了两百万留下辛酸的眼泪这种事。”

魏微又好气又好笑：“行行行，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等我出去我就好好工作，但是首先，我得能出去。”

褚宁想起那个必须攻略自己或者消灭自己才能出去的设定，表情变得玄妙。

刷好感度这条路肯定不行，至于另一条……

她总不能对魏微说，那你快喊宗白消灭我吧，消灭我你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