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温瑜讥诮冷笑,心中只将裴川看做了一个死人,早晚有一日要他死无全尸。
裴川的眸光看着前头,只感受了怀中人这会儿的气息,薄薄的唇角幽幽勾起,“公主可是想要微臣的命了?”
温瑜抿着唇不答,神色冷峭,鲜红艳丽的唇角弧度凉薄。
“谋杀亲夫?”裴川的眉梢轻轻挑了挑,眸光幽黯,薄唇缓缓靠近温瑜的耳垂,“微臣以为,公主怕是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温瑜又是一声冷笑,正要出言讥讽,耳垂上却忽然传来一阵湿热滑腻,下意识地偏头一闪,侧头往后看去,抹了鲜红口脂的娇唇不偏不倚地擦过了裴川俯下来的薄唇,又是一阵湿滑在唇瓣上舔舐而过。
“放肆!”
温瑜大怒,也不顾是在马上,抬手就往裴川的脸上扇去,却见裴川的身子微微往后一仰避,紧接着坐下的骏马忽然竖起人立,似要将背上的人甩出去一般。
“啊!”
温瑜惊呼出声,巴掌尚未来得及挥下,身子已是扑进了裴川的怀中,叫裴川的双臂夹紧。
马蹄落下,轻而易举地高高从障栏上跳越过,裴川愉悦地轻笑出声,“呵呵。”
温瑜的心有余悸,面色微微的发白,却仍是牙咬切齿:“裴川,谁给你这样的胆子敢如此放肆!”
裴川漫不经心道:“公主与微臣乃是圣上圣旨赐婚昭告天下,除夕之夜公主便主动与臣在众目睽睽下如此亲密无间过,臣思忖着,微臣为男子,也总该主动一回。”
“一派胡言!”温瑜不清楚除夕之夜的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可她在御前行事最是谨慎,出了这样的意外,定是和裴川脱不了干系!
裴川唇角的笑意凉薄幽诡,淡淡道:“公主先勿动怒,且先留着神过了这一关,莫要摔下去出丑才是。”
语毕,手上的缰绳蓦地一提,驭着坐下骏马连过三栏。
温瑜也再不多言,只抓紧了缰绳看着前方。温虹摆的障栏多而乱,从第二轮开始便是连摆成堆,略一不留神马蹄便会将栏上的杆子碰下来,便不由温瑜亲自驭马也是无暇他顾,只默默屏息,将心提了起来。
春风微寒,拂地温瑜的青丝胡乱飞扬,一下一下柔柔扫着裴川的脖颈下颌,轻软馨香,
裴川透着幽寒的眸子缓缓泛开了一点柔软,一点一点,丝丝缕缕,健硕的胸膛牢牢贴上温瑜娇软温暖的身躯。
人世沉浮,阿瑜,今生你可曾准备好与我共沉沦?
“驾!”
长臂扬起,逆着春日的阳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剪影,马蹄飞跃,连过三道高低障栏,远远的,只剩下最后一道高栏。
裴川的脸颊再次贴近温瑜的耳畔,“公主,你可知微臣为这匹汗血宝马起名为何?”
温瑜的眸光冷冷往后斜了一眼,不答。
“胭脂。”裴川的眸底幽光浮动,轻轻在温瑜耳边道,“胭脂马。”
马蹄高高扬起仿若要冲天而上,从障栏之上矫健跨越而过轻盈落地,裴川松开覆在温瑜手背之上代掌缰绳的手,转而环上了温瑜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