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放心,为兄定替你讨回公道!”安王答地义正言辞,“来人,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押下去!”
“皇……”祁王下意识开口要拦,可抬头对上温瑜哭得幽咽的脸,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中途改戏,可结果都是想要,温瑜看着杜何叫人拉起来抬走,也不多演,身子一软眼睛一阖晕了过去。
“公主!”
“公主晕过去了!”
“快传太医,回宫!”
……
三月初八,阴雨霏霏连绵不绝,斜风伴着细雨吹打着巍巍皇城,阴冷湿重。
滴滴答答的雨水从琉璃金瓦上滑落,犹如一道珠帘,掩映着雕花木窗。温瑜站在窗口望着庭中玉兰,玉洁的花瓣在这阴天下白得耀眼。
迁莺在温瑜的身边盈盈一礼,禀道:“公主,大理寺从礼部封查的会试原卷已呈上了御前,陛下方才下旨,着刑部和大理寺协同办理此案。”
遥想前世借温祺之手走这一步时前后部署探查的繁琐,这一世她亲自动手设计来的简单许多。
三年前祁王挪用了工部修缮河堤的银两,移花接木为皇帝重建温泉行宫添砖加瓦以此邀宠,后头却补不齐款项,只好联手刚刚就任礼部侍郎的大驸马褚元寿,从科举的士子手上下手,以偷梁换柱之法谋了十余个进士的名额出来,方填补了工部的漏子,至今无人识破。
道是食髓知味,不知是祁王撬动了褚元寿,还是褚元寿游说了祁王,猖狂地在这回的会试场上如法炮制一百七十余人,趁着德安帝不曾亲临殿试,甚至连前三甲的名额也一同染指了,出卖了殿试的考题。
如此,这些金榜题名了的“国之栋梁”便有半数之多成了他祁王的门生。
“公主,太医院的人过来请脉了。”宿雨进来禀道。
温瑜道:“让他回去,跟他说本宫昨日吃了太医院开的药已经好多了,告诉他不必再来。”
“是。”
昨日她往御前哭诉杜何曾当街拦她车架,贼心不死欲在永泰公主府对她不轨,又事先服了药假装晕厥退场。
唱念做打俱全,让皇帝纵使将来想起,也不会对她起疑。
一阵风拂过,带着雨日的潮气,枝影摇晃,枯叶蹁跹。
“公主。”宿雨打了帘子趋步走到温瑜的跟前,“裴统领求见,就候在殿外。”
呵。
温瑜无声哂然一笑,殿外。她这迎紫宫的高高宫墙是拦不住他了。
“让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裴川:呦呦,切克闹,演戏双簧好搭档!(我怎么可能看着自己被绿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