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安排她去南方的庄子找自己孩子,也算对她忠心一辈子的嘉赏。
马车要出城了,贾婆子似乎看到自己的几个孙儿环绕膝前,争先恐后的喊“奶奶”。
只是为什么,脸痒的厉害?
贾婆子使劲往脸上抓,心口疼的喘不过气。
脸被抓的面目全非,可是那痒却跟钻心一样,让她感觉不到痛。
她使劲敲车壁,车夫却好像听不见。
“拦住那辆马车!”
后头传来高呼:“马车上的婆子毒死了人,拦住她!”
贾婆子心里恐惧,挣扎着滚下马车,激动的朝来追她的人伸手。
救命,救命!
张氏杀人灭口!
可惜,她只来得及看到马蹄。
“大人,这婆子死了,车夫是个聋哑人。”
马上侍卫吐口水:“走,回去禀报!”
贾婆子的脸,已经烂了,查不出身份。
车夫又是个聋哑,是贾婆子在外头雇的,只认银子。
陪着淮南王世子妃出门走亲戚的慕容清芷,正好路过这里,躲在马车里听了一耳朵。
淮南王世子妃掀开车帘望了一眼,立刻躲回车里。
“哎呦,真吓人,脸全烂了!”她皱眉:“不过看衣着,定是哪家体面的婆子,赶紧去打听打听。”
“看那衣服,倒是眼熟。”世子妃的丫鬟冥思苦想:“前个儿来咱家送年礼的贺家二房婆子,似乎也是穿的这一身。”
“不会吧?”世子妃不信。
张氏靠着平津侯府,硬往淮南王府贴,为了侄子官职,背着候府派贾婆子去给王府送年礼。
因为贺丹云被选为皇后,世子妃听闻是贺家的,还亲自去见了一面。
丫鬟这么一说,她倒有了点印象。
可是牵扯到命案,世子妃也不敢作准:“你一天见那么多婆子,万一记错了呢?”
丫鬟也二乎起来。
慕容清芷却听到心里。
贺家二房夫人,那不就是贺丹云的二婶吗?
最近她被逼着背京中大家的族谱,对侯府有些了解。
慕容清芷兴奋起来。
贼人、杀人!
够噱头。
若是利用得当,平津侯府深陷丑闻,德行有亏,贺丹云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
贺丹云知道的消息,更具体。
贾婆子的画像,早在门房的描述下,由专人画了出来。
画像,正摆在贺丹云的案头。
“这不是二夫人身边的贾婆子!”琉璃怒道:“隔壁那个假夫人,是二房派的?”
先截杀真夫人,再派来一个西贝货!
“可惜贾婆子死了,咱们晚了一步。”贺丹云叹气。
张氏心真狠,让贾婆子当街身亡,时间算计的刚刚好。
哪怕官府提前逮到贾婆子,药性发作,也是拦不住。
琉璃问:“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总不能让金氏,一直留庄子上?
年下将近,各种应酬,都离不开她。
贺丹云冷笑:“那就等二婶,憋不住的时候。”
她不是想偷梁换柱,让自己的孙子,神不知鬼不觉,继承侯府吗?
可春梅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是个女孩,张氏还坐的住吗?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一玩?
外面因为贼人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侯府平静如水。
宫里的教导嬷嬷如约而至。
慕容太后早有吩咐,四个嬷嬷对贺丹云,很是亲切。
金氏住在庄子上,不想回来。
贺丹云要学习,还要管理中馈,根本忙不过来。
金氏一步三回头,万般不舍离开了亲儿媳妇。
她一回府,再看见春梅,就没了之前的亲热劲,恨不得立刻将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撵出去。
是贺丹云拦住了她。
“幕后肯定有人指使,这个人找不到,嫂子来了也是个隐患。”贺丹云说:“不如咱们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她附耳,将自己计划说了一通。
金氏咬牙:“你这主意好是好,可还要养着西贝货两三个月,我心里不舒服!”
“那母亲就不要见她。”贺丹云笑言。
金氏头疼:“随你,这事你看着办。”
甩手掌柜做惯了,一动脑子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