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护墙改造,起楼之后,楼面广告也可以做了,每四天就可以增加广告位,这个是可以算得出来的。”
哗,李一鸣又抽了一张纸。
在纸上画了一个高高的方柱,又打了格子:“按着日期,划区进行招标,工程建到什么程度,广告就加到什么程度。”
“一鸣同志,这个可能要额外增加建设成本的,可能得跟承包商沟通”王及开口说道。
“你知道这成本是多少?这回报是多少?你知道收不回来?他们不想弄有的是人做,四百米的墙信不信两天就能盖出来?”李一鸣语气不善。
“”王及噎了一下,“一鸣同志,我是说楼体,那外面是包着那种防护网,这个怎么做广告”
“拼图没玩过?一小片一小片挂上去,远远看不就是广告了?”李一鸣反问道。
“拼图?”王及左顾曾伟,曾伟茫然。
“办法多得是,不去想就没有!难道这么大地方这么长时间就准备挂着个建筑公司的名字?熊谷组?一个曰本公司的名字,四五年时间花这么多钱投入这么大,给家曰本企业做广告?你们就算是挂个国旗都比这个好!这些事你是不是都没想到过?”李一鸣话锋如箭似飞打过来。
王及轻轻颤了一下,曾伟赶紧伸手相扶,他早有准备。
“行长,一鸣同志这是好办法啊!”曾伟小声说道。
王及有些无力地点头,短短这段时间,面对着李一鸣,他已经有种被无形巨兽踩过一万脚后余生的虚弱。
国家的损失,越说越可怕,如果能挽回,那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好一个工地广告!
好一个一鸣同志,这想法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无言以对,这就是为什么李福兆愿意用一百万美元买一个站在这里的机会啊!
两人在香江工作这些年,很是清楚广告是能赚钱的,就好比那电视台,年年广告都得招标,无线台根本就不收费。
楼宇广告,自然也是可以收钱,但工地,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可又是如此可行,而且无论能收多少,总归能补贴那巨大的建设成本。
李一鸣的话让他们无从反驳,也不能说这事得领导安排,原本就应该他们提议,可偏偏没人想到过。
只是那挂的拼图,不会也是什么发明吧?王及心想。
…
李福兆若有所思地站在一边,此事细究不寻常呐
中银在香江盖这么大的楼,决策必然是出自中央,但像王及这种没考虑周全汇率方面的问题,没有做好风险防范,那也是工作中犯了大错,难怪他会如此紧张。
“我想”王及努力提醒自己是个副部,对面是个级别不明的小子,鼓起勇气要说话。
李一鸣举起手不让他说,沉思片刻:“现在有几个办法,一是这个承包合同能不能加一个补充协议,把支付货币改成美元或是港币?或者直接约定汇率?”
“我回头会向上级汇报,看看跟他们好好协商一下。”王及猛地点头,擦了下额头的汗,一颗心不断下沉。
这件事做起来又是一堆麻烦,问题是人家已经动工了,这一叫停又是国际纠纷,影响不知道会扩到什么程度。
李一鸣看着他:“汇报的事交给我吧,在这之前我们先做点事挽回一点损失!”
“可以挽回?”王及心中一喜。
“一鸣同志请指示!”曾伟在边上说道,声音大得吓了王及一跳。
李一鸣淡淡一笑:“先是这广告,工期是三年对吧,估计时间会更长一点。这块地,东南西北四面都是护墙,把墙切分成块再招标。争取预定工期内把建设成本收回来。”
李一鸣边写边说。
“这”王及心中发沉,刚才还想这刷广告能创点汇,然后变成了挽回汇率损失,现在居然又说要把建设成本都收回,那可是一点三亿美元!!
那一年就得是三千万美元!
谁会花三千万美元在工地的墙上做广告?太浮夸了!
王及深深吸了口气:“一鸣同志,卖广告可以,但能不能别下这么重的任务?”
“我是说争取,然后你就觉得重了?”
李一鸣看着他,平静地反问道,“花钱的时候你没觉得重吗?就没想过在工程期间如何减轻国家的负担?你们做的是不是只有往外拨钱?这钱是你赚的吗?汇率损失又怎么说?”
“”王及动了动嘴,有一百一千个理由想说,但却莫名说不出口。
“行长,咱们听一鸣同志的吧!”曾伟轻轻肘了下王及,恨不得传一道寒冰真气过去把这家伙给冻住。
“我还没说要把买地的钱赚回来!”李一鸣冷冷又说道。
王及识趣闭嘴,跟这小子抬杠他绝对说不过,想要倚老卖老,对不起,国家损失摆在眼前,再老的资格都没有用!